第二百三十七章：下手

“说，你们到底是什么？”张延锢着陆子虞，狠声朝着言怀瑾问道。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这一瞬发生的太过突然，根本让来不及反应。

言怀瑾心一窒，俊面和唇梢都猛地紧绷。

他死死盯着陆子虞脖颈前的那一根蜂尾细针，喉咙有些沙哑，“张大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怀疑我们的身份？”

陆子虞趁张延不备之时，忙朝暗中做了个手势。

她倒不担心自己安危，只是怕暗中蛰伏的那位大忍不住先出手把张延的命给取了。

陆子虞眼下心中疑惑更盛，一是不明自己为何会露了身份，二是不知这位张少卿怎会如那惊弓之鸟一般。

就算他怀疑自己的身份，可总归是要先试探一番，可他竟然直接下了狠手问自己。若不是曾经被威胁过，绝不会做出这等偏激的事。

陆子虞隐隐觉得，这位张少卿身上应该还藏着什么不为知的秘密。

她得想办法，将这秘密从他嘴中套出来！

今冒这么大的险来宗正寺查王皇后谱牒，她自然是要做两手打算。

若能安然无恙从宗正寺走出去便罢，若是被发现了身份有异，她还要另寻生路...

陆子虞佯装出一副惊心胆战的模样，她声音发颤，开求饶道，“张大怕是多心了，我二确实是翰林院派来查阅帝后卷宗的。”

张延冷笑一声，攥在陆子虞脖颈上的那一只手愈发用力，“翰林院？哈哈哈哈——”他仰大笑，细缝眼中戾森然，满是恨意，“翰林院何时会要个娃娃来做侍书？”

娃娃？

陆子虞同言怀瑾不由对视了一眼，二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诧。

陆子虞自认她这打扮模样与儿郎无异。

更何况，她还将全身都用褐料给涂抹了个遍，这冬寒冷不易出汗，身上的褐料也不会说褪色淡去，让发现端倪。

这伪装仔细至极，张延究竟是如何发现她是儿身的？

“你可是也好奇，本官是如何察觉出你是个娃娃的？”张延冷笑连连。

他俯身埋在陆子虞发间轻嗅，“本官常年徘徊在花街柳巷，虽如今年事已高，眼睛不大好用，可这鼻子灵敏得紧。只要是花娘子身上的气味儿有些独特，本官都能铭记于心。”

气味儿？

陆子虞有些奇了怪。

她知道今要藏着身份来宗正寺查谱牒，这么些天都未曾敢用过什么熏香，就连沐浴之后，也都是绞了发便睡，压根儿没让落宁在发上擦过牡丹油。

她处处小心、谨慎，吃穿用度皆避开了气味儿大的东西。可张延声声却说，能认出自己是儿身，是因为身上的气味儿？

言怀瑾见着张延对陆子虞举止轻浮，温润的眉间不由涌动了一丝杀意。

若不是刚才陆子虞朝着他使了眼色，不要让他轻举妄动，恐怕这会儿张延早就毙命倒尸在地了！

“说！你到底与那个叫牡丹的贱在谋合什么？”张延怒声冷呵，拱桥眉紧蹙在一起。

“牡丹？”陆子虞神色疑惑，艰难从嘴里又挤出几个字，“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叫牡丹的子。”

张延眯了眯眼，显然不信她的话，“不认识？你二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样！本官阅无数，还从未闻见过这种奇异迷媚的香味，好似是用四季百花碾泥而成。那可不是光熏染就能有的，而是从肌肤之内所散出来的。”

陆子虞媚眼一挑，有些明白这张延说的是什么气味儿。

他说的是凝香丸！

凝香丸是凤仙楼的秘药，集百种春夏冬花炼制而成。子服用久了，身上便会分泌出香，这气味与寻常熏香不同，亦淡亦媚，撩无形。

牡丹？

陆子虞又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这名子，不禁想起来那在暮沧斋门掉落的牡丹钗。

原来，张延中的牡丹就是她...

可是，她找上张延能是因为什么事儿？

张延见陆子虞一声不吭，声音更是发了狠厉，扳指上的短针，又往陆子虞脖颈处近了几分，“那个贱竟敢给老夫下了云雨散，还威胁老夫，让我帮她算计右相。你们今说是来查帝后谱牒卷宗，可分明只对王皇后的谱牒上心，一言一语都不曾向本官问起过圣的事儿。”

牡丹给张延下了云雨散，让他帮她算计右相？

就算云雨散是个见不得的秘药，可凭张延这老狐狸的手段来说，不至于会被这东西给弄得束手束脚，惶恐偏激。

牡丹应该还揪住了张延什么把柄。说不定这把柄若是被捅出去，丢面子那可是小事，保不齐连小命都会丢了...

可到底会是什么把柄，能让张延为此背叛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