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举乱

所以，碧波国在通天河中驻扎的军队，便和黑水河处不可同而语，此间驻扎了整整五千妖卒，防止这些族群生事，也正是因为这五千妖卒的存在，所以在这里征粮募兵的过程中，行事丝毫未有收敛，反而比石漆山附近更是盘剥得厉害，甚至分摊到都已是倍数。

这在碧波国看来，或者是一种再正常不过的举动了，整个妖族的溃败，需要每个妖族贡献出自己的力量，方能重新组织大军守住边境，只可惜这个想法，对于那些本来便有些躁、愚劣的小妖却根本无法理解，近年冬季的三次募粮，已经让众妖族掏空了家底，若不是紧随而来的募兵，带走了大量吃饭的，怕是早已将大批的妖族饿死绝了。

冬之中，各个妖族都猫在自己族群的中，拥挤取暖，但是一到晚上便四处游，每天都有弱小的妖族失踪，过些时，便会在周围找到大堆大堆被啃得净净的白骨——和族相比，族类进食，对于妖族来说便是个很寻常的求生手段，绝无其他。

这是一种极危险的境况，整个通天河附近的妖族每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的活着，心态已经几近崩溃，或者只要一粒火星下去，便会引广大区域的妖族发，那些生存的极艰难的妖族在活不下去的时候，终将发，将这恐惧转换成某种戾和杀戮，狠狠的宣泄出来……

如此这般，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了冬渐渐过去，春天即将来临，但就在这个时候，为了让训练一冬的兵卒能够派往边境，国主又传来了命令：

“征募新一的粮，送战士前往边境。”

整个通天河迅速沸腾起来，众妖族中开始将派来传讯的士卒撕碎吃掉，拿起了兵刃聚集，族群之间彼此开始流，拒绝将粮食出去，而一些实力强大的妖怪身边，已经聚起了一群群将要活不下去的妖族，群沸腾。

反抗的火焰瞬间传遍了整个地区，所有妖族都在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国主下一步的举动，同时等待着一个希望……

在距离通天河很远的地方，一处偏僻之地，有个身影正在快速而行，他的脚步非常沉重，每一步落地，都在雪上留下的痕迹，但是他行走的速度却并不慢，一路朝着山中而进。

顺着山中一道小路走了很久，那终于来到一处石窟面前，他掀开盖在门的木板，钻了进去，中道：“大哥，我回来了！”

呼的一声，迎面飞过来一个皮囊，声音跟着响起：“喝点水，进来给说说，外面如何了。”

“来了。”男伸手便将皮囊抓在了手中，脚下不停，很快便顺着窟走进了一截，掀开个挂着烂皮帘的一处窄壁，内中便是个阔大的空腹石，正中燃烧着熊熊火堆，将中烤得热气扑面，而在中更有十来个身影拥挤着，都满脸期盼的看着来。

最当中的，乃是个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见他进来便道：“你二哥还未回来，你先说说。”

这里面聚集的，居然不全是妖，而是、妖混杂，两者皆有！

而那当中络腮胡子，竟然是解神的三名弟子之一，名叫俿啸林，而刚刚进来者便是羊牯，余者也都是曾经解神、煞二的随扈。

“大哥，机会已经来了，”羊牯露出稍许得意的神，道：“通天河之处，到处都是作的妖族，我所知的便有十七处妖族将征募粮的士卒杀掉吃了，余下地方虽然未杀，却也没有缴粮，而那厮钻风却不管不问的开始抓，已经知道的有七八个族群的族长长老被抓，群鼎沸，整个地区已经开始了。”

“好！”俿啸林重重的一掌拍在了面前的石上，脸露笑意：“好！好得很！如此一来，民心必然可用，我等只需等将军归来，便可发动起事，带着众妖将整个碧波国搅得天翻地覆，裹挟着众妖朝西而去，直接卷那些佛国……”说话中，他的稍稍抬了些，目光游离，像是已经穿透了厚厚的山石，直朝西望去，眼神凶悍：“如此数量的妖族卷，即使西方灵台出手，那些国家也保不住，师父的大仇便可报了！”

“愿效犬马之劳！”中汉子齐齐立身，异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