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一

“刘瑾，准备一下，本宫要进宫见父皇一趟，你拿一千两银子，去锦衣卫一趟，给牟斌，记住了，不管他要不要，实在不行，你撂下银子就走，听见了吗？”

“明白了，殿下。”

朱厚照好像把杨氏当做空气一般，然后就火急火燎的就走了，只留下了原地石化的杨氏。

本宫，父皇，…………

眼前的身份呼之欲出，杨氏反应过来，只觉得心悸。

怪不得，他能从锦衣卫手里拿到信，言语之间，丝毫没有害怕………

哪里是他怕锦衣卫，锦衣卫活该怕他啊。

晕晕乎乎的杨氏突然想起一事，进京的时候，好像听说了，西山，就是太子一手建起来的。

暖阁里，弘治皇帝的心很是不好。

科举舞弊一案，已是愈演愈烈了。

就在此时，有通报，李东阳求见。

弘治皇帝神一震，看起来已是有了结果了。

弘治皇帝只留下了萧敬，屏退了周围的。

李东阳阁，也是一副疲倦的模样，行礼之后，随即道：“臣见过陛下。”

“阁老看起来辛苦了，如何了？”弘治皇帝安抚两句，就直正题，地看着李东阳。

李东阳沉默了片刻，最后蹦出一句话：“陛下，查无实据。”

弘治皇帝一愣。

查无实据？

朝廷上上下下如此重视，锦衣卫，内阁都动了，就搞出来查无实据。

弘治皇帝顿时面色垮了下去。

李东阳看着弘治皇帝面色不爽，随即道：“陛下所有的证，臣都已重新盘问过，大多都是语焉不详，只是说大抵，猜测，这些，都不算得铁证。

程敏政和徐经二，老臣去了昭狱，亲自过了堂，从他们的话语之中，还有神态来看，老臣可以断定，他们此前招供的事实，也都是屈打成招的结果。”

屈打成招……

这……就滑天下之大稽了。

李东阳继续说到：“至于贿赂一事，臣也查明，那程敏政在文坛素有名望，徐经作为新进之，前去拜访，倒也是理之中，只是这个时间，就………”

李东阳有些尴尬，这个时间，太敏感了，你既可以说是拜山，联络感，当然，有心之，说成贿赂，倒也是说得过去。

李东阳继续说到，“陛下，此事其实自文皇帝开始，便早已蔚然成风，润笔之费，虽是隐疾，有伤体面，但还是坐不得证据的。”

这要是做的，恐怕我老李也算是贪污受贿，科举舞弊，要去吃牢饭了。

“若是以此来断定，徐经与程敏政勾结，科举舞弊，未免太过牵强了。

臣还查看过徐经的文章，他的文章，有些才气他毕竟也是江南才子，底蕴厚，高中的话，倒也是理之中。

可要说十全十美，这，臣实话实说，比起伦文叙，唐寅等的，差之甚远，文笔之间，多有疏漏。

倘若他事先得到而来考题，根据他以往的的文章，断然不只是会试第二十多名的名次。

老臣可以保证，以徐经的才学，若是事先知道考题不说多的，最多一夜，就能做出锦绣文章，名列一甲。”

弘治皇帝抽了凉气，，才道：“阁老的意思是，是户科的给事华昶诬告，而锦衣卫屈打成招，坐实了程敏政和徐经科举舞弊的罪名？”李东阳点点，却是道：“臣，还查到，……户部给事中华昶和礼部右侍郎程敏政早有嫌隙，两平里就……”

诬告……冤案！

弘治皇帝脸色骤变。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此案已经引起了全天下的关注，会试的舞弊，那可不是别的，那关系到的，乃是抡才大典。

不少私下里都说，这次出的案子可是多年来没有的，恐怕是少有的大案。

到时候，恐怕下狱的下狱，罢官的罢官，流放的流放，指不定谁还要丢掉颗脑袋啊。

可结果，现在李东阳得出来的结论是，这是一场因为官员矛盾，锦衣卫屈打成招导致的一场冤假错案。

就这，朝廷还把它当做号大案来抓。

这不是，这不是…………

弘治皇帝紧接着想到了更为可怕的，接下来，朝廷该如何解释，天下又如何看待朝廷。

弘治皇帝面色铁青，“传，锦衣卫牟斌滚进宫来，现在，朕闲杂就要叫他。”

萧敬胆战心惊的出去传旨。

弘治皇帝痛苦的闭了闭眼睛，李东阳立马明白了弘治皇帝的意图。

皇帝没有错，朝廷也不能错。

所以，错的只能是程敏政和徐经。

可陛下历来宽宥，又是如何………

就在此时，有小宦官在外喊到：“陛下，太子殿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