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情景重现

——这么说，当年的玉镯不是安离摔坏的？

陆老夫看向夏锦兮，后者脸色逐渐苍白，似乎是被眼前的事吓到了，捂住了心脏。

“锦兮、锦兮？”夏淑玉抱住儿，焦急地问：“你怎么了？来，快点把药拿过来！”

“别嚷嚷了！”陆老夫拄着沉重的拐杖，往地上一杵，发出闷声。“身体不舒服就把带回房间去！”

锦兮摔坏的又如何，她至少比安离听话、讨喜欢。

夏淑玉连忙叫把夏锦兮送上楼，看了安离一眼，犹豫地对陆老夫求道：“妈，安离她不是故意……”

“上楼去！”陆老夫这次真动怒了。

夏淑玉一颤，连忙上楼去看夏锦兮了。

大厅里，一下子剩下陆老夫、安离跟桂姨。

“在外呆了几年，翅膀硬了。”陆老夫冷声道，“连长辈都敢忤逆了！”

“我说了，很多事我都想通了。”安离优雅地撩裙坐下，微笑地说：“我小时候考试比锦兮少了一分，你打我；我不小心在吃饭的时候打了个嚏，你也打我；我想学跳舞，你一定要我练钢琴，我真正喜欢上弹琴了，你却不允许我再进琴房；我在学校被霸凌，你叫桂姨去学校，当着众的面把我抽了一顿。

“可是，陆禹跟锦兮闯了祸，你从来不动他们一根手指。那么多年，我都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陆老夫冷冷地说：“不知尊卑的东西，想回家，就得遵照家里的规矩。桂姨！”

桂姨意会，立刻去拿了那根特制的竹鞭。

安离看着那根竹鞭，那是只为她一个量身打造的刑具，让她在无数个夜晚里痛苦难眠。

陆老夫厉声说：“来，把她给按住，就跪在这堆碎片里。”

立刻上来两个佣，不由分说就要抓住安离。

安离劈手从桂姨手中夺过那根竹鞭，朝她身上狠狠一甩！

桂姨捂着痛处鬼哭狼嚎起来。

变故陡生，两个佣接触到安离那仿佛带着嗜血气息的眼神，竟一时吓住，不敢上前。

“好、好啊！”陆老夫看自己的被打了，这简直是抽她的脸，气得浑身发抖，站起身用拐杖指着安离，朝那两个佣喝道：“愣着什么？把她给我捆起来！”

安离面无表，反手又给了桂姨一鞭，这回直接抽了她的衣服，露出里面红肿皮渗血的伤。

“哎哟，老夫，我要被打死了！”桂姨摸着伤呻吟着。

“反了、反了！”从没给这样下过脸的陆老夫气昏了，抬起拐杖就要亲自打。

安离躲过拐杖，盯着陆老夫轻声说：“我想通了，不是因为我闯祸，也不是因为我做得不够好，是你原本就讨厌我，所以无论我做什么，在你眼里都是错的。”

陆老夫胸膛起伏着，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安离。

“妈，怎么了？”

陆长峰一进门，就看到客厅里一团混。

陆老夫见儿子回来，忿忿地用拐杖指着安离：“那个贱生的好儿，就是回来气我的！你回来的正好，帮我好好管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