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政老爷的用处

“族学学风竟然如此之差？逆子，怎么不早些回禀老爷，真真误子弟！”贾政双眼圆瞪，不满地看着宝玉，气愤不已，“那可是我贾氏一族的根基所在！”

尼玛误子弟的是贾代儒，和我有毛关系？！宝玉心里不以为然，脸上却不得不挂上惭愧的表。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他可不会学原主，见了“舞棍弄”、动辄板子伺候的亲爹要么吓得哆嗦要么乖乖挨揍。

还有贾氏一族根基云云，这样的话能信？既然这么重视，怎么从未见这大boss们去巡查？

其实贾政未必不知道这事和宝玉无关，不过是面子丢了，借撒气罢了。

原来族学的监理却是读书贾政而不是原以为的族长贾珍。如此一来，族学表现差，可不正是贾政的责任么。

且不去管贾政是不是因为负责族学常管理的是庶叔贾代儒所以才不闻不问，但既然今把话说开，宝玉的目的就必须达到。

“祖叔年纪大了，力有不逮，老爷该请他老家回家好好修养才对。万一哪一天累倒在课堂上，传出去咱们贾氏一族的脸面何在，贵妃娘娘的脸面何在。”宝玉如玉的面容上挂着淡淡的忧愁，心中却免不了暗暗腹诽，你不是最面子么，那就从面子下手。

果然，贾政脸上怒气一收，指了指主座下首的椅子：“坐。”

宝玉微微激动的坐下——也是装的。这还是第一回享受被亲爹“赐座”的待遇。也不全怪贾政，父子二的关系说是猫鼠也没差，又怎能和谐相处。宝玉见了贾政，往往能躲就躲能避就避，哪里有机会培养感。估计两相处时间最多的时候就是宝玉闯祸被板子伺候的时候。

“祖叔已经衰老如斯？”贾政语气里还有些不可置信。

“您也不想想这一两年他老家经受的打击。贾瑞病死，独苗没了，膝下空虚，重重打击之下，又怎能不老。再说，他今年花甲过半了吧？”宝玉不确定的说，贾代儒面相很老。

贾政想了想没开，他并不清楚。在荣国府成长的数十年，这位庶叔一直是小透明，唯一的高光时刻是中秀才，随后便因祖父贾源急病过世分家后再无作为。若不是辈分高，为荣国府占一个族老的位置，老太太未必支持他管理族学。

难怪贾代儒与嫡支关系疏远，更难怪从王夫这里借不到参，这两家子说不定还有不为所知的仇怨，比如挡了贾代儒的科举之路。

这样一来就能明白为何贾代儒跟族有仇一样授课，兴许家才是明白，知道分支不止不被待见，还被暗暗压制。但也不对，那他为何贾瑞读书呢？莫非贾母有承诺？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宝玉暗暗苦笑，不是程朱礼教、夫死从子么，贾母真有如此高超的手段？

父子二都在沉思，一时之间书房里一片寂静。

片刻后，贾政悠悠道：“我会请两位先生。”设立族学，最初立下的规矩是管理的先生必须是德才俱佳的族，但是现在？恐怕根本找不到一个，只能外聘。

宝玉忙道：“祖叔没了做先生的进项，恐怕子不好过。”

贾政一愣，随后点：“也对。我让你母亲多关心些。”

宝玉忙摆手：“还是让珍大哥哥安排吧，咱们府上只要每月再补贴十两银子就好。”你让王夫来管，又落到王熙凤手里，贾代儒能有好子过？再一次确定，贾政不通庶务不通世故不通。

将这事敲定，父子二又商讨好对先生的要求，这才算完。

正事完了，宝玉便想告辞，谁知贾政却从书桌抽屉里取出一个古砚台，笑着递给他：“听四书说这一个月你读书越发用心了，极好。”原来是奖励。

宝玉一脸中二地道：“儿子死过一回，想好了，怎么也要考个秀才举的，让那些笑话我是绣花枕的都瞧一瞧，爷究竟是不是‘宝玉’。”隐隐露出几分愤然。

贾政看着儿子身上透出的少年意气，不怒反喜，打骂都没改了这孩子子，没想到少年意气反倒发挥作用了，大善。捋着胡子，他微笑点：“且让老爷拭目以待。”

莫名的，父子间的隔阂消了一大半，比从前任何时候都亲近。

拿着砚台出了外书房，宝玉照旧一边搬运气血锻炼身体，一边步行回怡红院。

每至一处，总有满脸堆笑的仆从丫鬟婆子远远致敬——没错，不是每一个都有资格往宝二爷跟前凑的，想讨巧必须过了管事、管家甚至大总管那一关！否则，非被整死不可。哪怕荣国府规矩不好，等级森严也不是说笑。

茗烟默默跟在身后，不敢嬉皮笑脸，也不敢说俏皮话，自己还在考察期。大病后的宝二爷让再看不透心思，他心里直发虚，往应付这位爷的花招已经不顶用。

正胡思想，宝玉挥挥手：“办你的事去吧，我随意走走。”

咯噔。

茗烟心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