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2 老之将至

面的冷风微雨全部都打在他脸上。

雨不大，就是冷。

苏培盛哆嗦着脖子，直眯眼。

……

江南科举案的事总算有了个了结，无论再怎么努力开脱，太子属下与此案千丝百脉的关系始终是解不开了。

至于具体数目的多少——这就很难计算了，因为经过的环节实在太多，一层一层的洗过去，帐没法算。

天子寝殿之内，康熙一边皱眉想着心事，一边特意让不许点太亮的蜡烛，只在几处弯弯绕绕的灯台上放了小蜡烛，照亮路途，以免不小心撞到边角。

到底是年纪大了——眼看着没两年就要六十大寿了，眼睛也变得没有从前好使，到了亮堂点的地方，甚至会被刺的发痛。

但是康熙不愿意说，只会让少点些蜡烛。

他似乎总觉得：只要自己不承认了，那么即使这些显老的迹象出现在自己身上，也是可以被忽略，被无视的。

无论是天子还是平民，在面对衰老来临时的抗拒，总是流露出那么些无可奈何的悲哀。

梁九功心领神会。

等到这辫子梳好了，那边小太监就把眼镜给捧上来了。

康熙一手拿着眼镜，微微眯着眼，就着殿里的灯光把桌上昨天晚上还没看完的一份折子给扫完了。

看完了之后，他摆摆手，示意可以起身，准备上朝了。

……

殿堂之上，三阿哥一如既往的冒了出来，先是给皇阿玛汇报了自己修书的进度，又拉了几个翰林学士在旁，说了好一会儿如今编纂之中，遇到的种种困难。

这倒是一清流了。

康熙虽然在龙椅上坐着，但是听着听着，心思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