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好人坏人

周羡站在那坟山上往下看，太阳光照在冰面上，闪闪发光。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河面上一派热闹景象，有不少都跑过来，围观池时掏出来的那个大。

那位借银簪的姑娘，被围在中央，像是感受到了这边的视线，那姑娘敏感的抬起来，望了望，又娇羞的低下去。

“像一条鱼。那一小片浮萍，像是。繁茂的芦苇丛，像是散开的尾。我沉下水中的时候，看到一些残荷，夏里的时候，红彤彤的。”

池时毫无所察，专心的指着盛平河的河面，用手在虚空中比划着。

“而我凿开的地方，那个，像是鱼的心脏一般。红线捆住的孩子，像是搁浅的锦鲤，刀直接了他们的心脏。”

周羡地看了池时一眼，这厮就是个尚未开窍的木。

“你之前就有感觉到异样，所以准的凿中了藏尸地么？”

他从宫中出来，知晓池时来了盛平，便快马加鞭的赶来了。

这里是京城，不是祐海，池时若是叫欺负了，岂不是丢了他楚王府的脸面？

等他赶到的时候，便恰好瞧见了池时银簪凿冰的惊世之举，在那个穷乡僻壤之地，池时是跟谁，学了这一身的本事？

“没有看出来，但是聪明的通常都会有准确的直觉，你没有么？”

池时看向了周羡，她天生生了一双很真挚的眼睛，明明在讽刺，你看明白了，却还觉得自己，以小之心度君子之腹，玷污了家一片赤子之心。

周羡不知道如何回答，有？他没看出来；没有？他不想承认自己不聪明。

“那直觉异于常的池仵作，这一条鱼的含义又是什么呢？凶手同鱼，有什么过不去的？”

池时转过身去，看向了张小年的坟墓，棺材已经被抬走了，现在那块地方，露出了空空的，一个突兀的。

“鲤鱼跳龙门。鱼不过是最普通的生灵，他一次又一次的高高跃起，然后又重重的落下，为的就是有一朝跃过龙门，鱼化龙成仙……”

“除此之外，锦鲤还有吉祥好运之意。凶手以锦鲤心腹沉尸，又以虐杀孩子血祭镇之，应该是反其道而行之。”

周羡皱了皱眉，惊呼出声，“你的意思是邪法咒术？”

池时摇了摇，“我只是说出这种可能。可是……”

她说着，走到了张小年的墓碑前，伸出手来，摸了摸那刻有他名字的木牌。木牌上的字，写得十分的工整，看得出来，写字之，年纪不大，却是狠下了一番苦功夫。

“张小年是什么样的呢？他年幼失去了父亲，同母亲一道儿遭欺辱，可他们母子两个，都十分的努力的活着。”

“钱氏起早贪黑的出摊卖面，张小年每从城南走到城北，就为了跟夫子念书。他很孝顺，会给母亲捕鱼捉虾；他懂得感恩，从不看轻自己，池平给他点心，给他书看，他一定会有所回报；”

“张小年的梦想是做官，让母亲过上好子，为了能够看到更多的书，去替割猪，伤可见骨。他像什么……”

池时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他就像是一只鲤鱼。”

周羡张了张嘴，拳紧了紧。

他遇到过很多案子，最不想遇到的，便是孩子的案子。

如果池时的猜测没有错的话，那么其他的孩子呢？凶手选择的目标，是不是，都是像张小年一样，努力上进，想要从泥潭中挣扎出来，改变命运的“鲤鱼”们。

“为什么，死的总是好呢……明明是坏，更应该去死吧。好默默的死去，坏还站在高处，接受世的朝拜。”

周羡低喃道。

池时皱了皱眉，她总觉得，周羡的话，意有所指。

她想着，一拳朝着周羡的眼窝子擂去，周羡一惊，往后蹦了一步，抬起拳，就朝着池时擂了过来，两瞬间战成一团。

“说案子就说案子，你怎么还突然偷袭？”

池时哼了一声，“难怪大梁的官员，都比大娘还墨迹，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是在查案，还是写丧曲？呜呜咽咽，叽叽歪歪！”

“你！铁石心肠！木脑袋！”周羡腾的一下就火了。

“谁的心肠软，谁就适合当仵作，做王爷的话。你寻来，我一个个剖开捏捏，看谁的心软，就让他去好了。”池时说着，一个扫堂腿，朝着周羡扫去。

“殿下，衙门里有来认尸了……”两打得正欢快，突然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

周羡立马住了手，抖了抖自己的袍子，拿着那白色的鹅毛扇子，道骨仙风地摇了摇，清了清嗓子，“知道了。我们这是在模仿凶手作案时的场景。”

那来报信的差役，若捣蒜，“殿下英明。”

说完，宛若火烧似的，一溜烟的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