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背锅侠

官家召见了范相公，到底说什么了？范相公关在书房里这么久，一句话也没有，发生了什么事？

众紧张忐忑，焦急等待。

范百禄抬看了眼门外，影影绰绰，眉皱的更。

谢麟的话在他脑海里响起，也想起了吕家的下场。

吕大防自杀，吕家几个儿子被判了斩立决，其他全数被发配去了琼州。

这一路上，能活着到琼州，到琼州后能活几个，谁也不敢想。

范百禄闭上眼，吸了气，缓缓拿起笔。

……

一冷意忽然在开封城官场流转，似乎很多都感受到了气氛的微妙，不少开始紧张起来。

苏府。

苏轼正在与米芾，黄庭坚等喝茶，畅谈学问。

一个书吏模样的，拎着酒壶，随时给他们斟酒。

众畅谈一番，都有所得，高兴的相视一笑。

米芾喝了酒，转看了眼窗外，摇道：“没完没了了。”

他说的，就是范百禄奏本的事，他们都已经知道了。

黄庭坚神色坚毅，看着苏轼道：“老师，宫里没有传您回去吗？”

苏轼在被流放前，在宫里给皇子皇孙上课。

苏轼这次回来是‘告假’，为弟弟苏辙奔丧。但朝廷没有准他销假，也没有给新的任命。

苏轼面上有忧色，轻轻点，道：“不止是我，苏家都没有用事。”

米芾看着苏轼，忍不住的叹了气，道：“那位章相公最是记仇，他没有将你发配出去，要么一时没想起来，要么就是没腾出手，你心里有个准备吧。”

苏轼被‘新旧’两党厌弃，屡屡打压，仕途是极其坎坷。

苏轼默默摇，他对现在的朝局也是失望的。

他反对改，也反对不改。现在朝廷将三省，三司衙门等废除，将权力不断集中，严重坏了祖制，比神宗朝走的还远。

这不是苏轼想要的。

青瓦房。

曹政，蔡京，黄履刚刚到，还不及说话，沈琦拿着一叠奏本进来，神色有些古怪。

章惇几看向他。

沈琦苦笑，递过一道奏本，道:“七道奏本，全部是关于‘登州阿云案’的，有的分析其中刑律，礼法问题，大喊‘翻案伸冤’，有的直接弹劾司马相公的。”

范百禄，谢麟的奏本还没上，倒是被抢先了。

章惇倒是不意外，摆了摆手，道：“你自行处理吧，在门守着。”

沈琦看了眼众，会意的抬手，退出门外，顺手关上门。

章惇看向曹政，余光瞥了眼蔡京与黄履，微微沉吟，便开始说话。

曹政听的是双眼大睁，蔡京，黄履也面露惊色。

朝廷要将大理寺的品轶抬升到一品，还要有皇族坐镇！

还设有六个少卿，地方巡回司，这样的改变，明摆着就是断绝朝臣的手，还就是冲着朝臣去的！

曹政原本还很担心，听到最后，要他是‘留任帮扶’，这才松气，由不住的问道：“相公，这个皇族，指的是谁？”

章惇看了他一眼，道：“燕王。”

曹政听着就皱眉，却没有说话。

蔡京与黄履神色微变。

宫里的秘密也没有那么秘密，何况赵颢过往的履历他们都清楚。

章惇没有多提赵颢，而后就与曹政以及蔡京，黄履说着大理寺抬升品轶后的规划，刑部与御史台是三法司之二，有些事，绕不过他们，权职方面得做出重大的调整。

不到晚间，范百禄以及谢麟的联合奏本就上来了，而且是两道公开奏本，迅速传遍了开封城。

司马光是公认的‘三贤之一’，是元祐更化的第一重臣，是‘旧党’的思想领袖，范百禄与谢麟的联合奏本将‘登州阿云案’全数怪到他上，朝野哪里肯答应。

立时间，开封城像是炸开了锅，无数大骂声响起，更有冲鸿胪寺，要打谢麟。

范百禄的府邸，更是被泼粪，骂骂咧咧不知道多少。

慈宁殿里不安静，宫外的燕王府也有了异动。

赵颢正在凉亭里自顾的下棋，听着身后老者的话，神色微微异样，继而笑道：“我这个侄子还真是好手段，从内部局，难为他能想得到。”

老者面色凝重，道：“大王，官家已然局。并且，我听到消息，说是朝廷打算对大理寺升品，为正一品，并且指名须有皇族坐镇。”

赵颢落子，转看向老者，好似惊讶的道：“正一品？皇族坐镇？”

老者看着赵颢，道：“是。”

赵颢眼神动了动，直接转过身，道：“你的意思，让我争一争？”

老者道：“英宗皇帝一脉，以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