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心存侥幸可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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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腰馆心惶惶，后院的两个婆子染了时疫，已然被带到北大营去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最怕的就是厨房和打杂的，他们平里一天总要和那两个婆子打几回照面的。

其他也忧心忡忡，就算没跟那两个确定染病的离得近，确是同厨房的都见面的，何况就在一座楼里，又不是隔得多远。

且如今官差已然把这里围了起来，不许一个出去。

每有官府雇的把米菜送到门前，放下担子离开，楚腰馆里的再出来拿。

自然是要算钱的，比平里要贵，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姹儿姨早起才念了经，桌上的清粥小菜一没动。

“您老可是没胃？怎么也得吃些。”软玉的脸色也不是很好，虽然她还算看得开，但架不住有胆小怕死的，半夜里哭闹，她还得过去解劝。

“是铁饭是钢，怎么能不吃饭呢？”姹儿姨慢条斯理地喝着粥说：“真到了这一步，也是没法子活一天算一天吧。”

“您老一向看得开，”软玉笑着坐下来，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把扇子，一边看那上面的画一边说：“依我说还是八郎不在这里的缘故，否则你必定也担心。”

姹儿姨闻言笑了笑，也不说话，只是又喝了一粥。

只是她的早饭还没吃完，楼下便吵嚷起来。

姹儿姨用手帕擦了擦嘴角，垂着眼帘听了听，是笑笑和翠竹吵起来了。

软玉咳了一声，说道：“这两个丫咬群骡子似的，待我下去说说她们。”

姹儿姨却叫住了她：“还是我下去吧。天天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早晚闹卷堂大会。”

说着款款站起身来，软玉连忙打开门，扶着姹儿姨下了楼。

虽然吵架的原本只有两个，但旁边的众你一句我一句，等到姹儿姨她们到了楼下，便已然吵成一团了。

“这是闹什么？！”姹儿姨不大有生气的时候，因此今不过是略微严厉些，众便都闭了嘴。

“这时候众心焦，难免火气大些。吵便吵了，也不必放在心上。可是有一宗，这么吵若是有用、可以保命，大伙儿可尽地吵，就是把天吵下来我也不管。”

姹儿姨说这话的时候，拿眼睛把在场的众都溜了一遍，低。

“方才你们吵闹，我也听了几句在耳朵里。”姹儿姨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些：“也不过是早知如此，就该搬到外去住。又或者说不该贪便宜叫庄子上的给送菜，以至于后边的两个妈妈染了瘟疫。这都是马后炮了，没什么意思。俗话说，早知三天事富贵一千年。可谁又有多少前后眼呢？更何况谁又能保证你搬到外去住就不染病了？宋婆子的当家的，不是就住在外吗？如今城里城外都闹得凶，谁知道哪一块地方是净土？”

“是啊，这个时候大伙儿还是稳住了心，消停待着吧。所谓的天作受，一切只能凭命罢了。”软玉也开了：“越是这个时候越该和和气气的，都不是三岁孩子了。”

“回各自屋里去吧，天气也不冷，把窗户都打开，都说了要多通风才好。”姹儿姨挥挥手，让众散开。

苏好意得知楚腰馆有染了病，不由得心急如焚。

立刻收拾的东西想回来，却不防司马兰台回医馆来看她。

苏好意知道司马兰台是无论如何不允许她跑回去救的。因此便不跟他提起这事，只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见他面上显露疲态，十分心疼，说道：“如今可治得怎么样了？摸得上脑去吗？”

“这瘟疫怪得很，”司马兰台轻轻叹了气说：“但好在只要痊愈就不会复发了。”

“老天保佑，少死些吧！”苏好意真心实意的说：“这年也不知怎么了。”

“还好，”司马兰台轻轻抱了抱苏好意道：“还好你不会染上。”

“上次你走，我就让你喝一点儿我的血。”苏好意小声道：“免得我夜悬心。”

“我那一次喝的够多了，再说前后还不到一年，不用再喝的。”司马兰台握了握她的手：“我不要你做圣，只要你平平安安的。”

苏好意自幼看过的丑恶也不少，知道司马兰台的担心是有理由的。

尤其是生死关的时候，一般为了保命，是不惮牺牲不相的的。

“你在那边一定吃不好睡不好，我去和毛婆婆给你做些吃的，你躺下歇歇如何？”苏好意心疼地捧着司马兰台的脸，瘟疫大盛，他实在是太辛苦了。

“我先洗个澡。”司马兰台道：“你不是也没吃饭？过会儿一起吃。”

等吃过饭，天也黑了下来。

苏好意点起了灯，司马兰台翻阅医书，她也不便打扰，就坐在一旁，手托着腮静静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