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画柯

穆轻眉这次不过是去宫中蹭了顿饭，便又回了自己府中。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总算在院子里看到了这些天早出晚归的画柯。

少年挺拔的身姿立在一个雪旁，平素没什么表的脸上带着几分懵懂，歪着细细观察那雪。穆轻眉瞧见他，眼睛一亮，带着十足的流氓气质奔过来，猛地一跳勾住画柯的脖子。画柯被她吓了一跳，挣扎着从她的魔爪中逃脱出来，指着雪面露疑色。

指指雪身上的黑布料，又指指画柯从黑到尾的装扮，穆轻眉大言不惭拿起树枝，在雪地上写了两字：“是你”，然后等着夸奖。

画柯摇摇，也在雪地上回敬了穆轻眉两个字：“不像”。

他神还是带着些木讷，做事态度总是分外的认真，就连对着雪都如此严肃。穆轻眉无可奈何叉腰看看圆滚滚的雪，再瞧瞧画柯，不得不承认，确实不太像。她想起自己给画柯留的饭，便又比划：“吃饭了吗？”

画柯点点，这次夸了穆轻眉：“好吃。”画柯越认真，穆轻眉越发想逗他，却见他从怀中取出个信封给自己，只好作罢。她掏出来读完，一切都如她意料般进行，张甫杭也果真如她所想般莽撞冲动，写了信来让杀了楚留泽。她带着画柯进了屋，将信放在蜡烛上烧了，比划：“就按信上的做，只是——不能真办成了，更不能真伤了对方，此外还要留下足够的线索。”

“听陛下说御膳房做这道菜用了三个时辰，我可是求了好久才让厨子又做了一份。”，她将带回来的食盒给画柯，打开盖子给画柯看。

瞧见画柯板着的一张脸上，终于有了点松动，却也不过是一抹微弱的笑，穆轻眉如何能满意，揪着他两边的脸颊：“画柯啊，给姐姐笑一个！”

穆轻眉的神带着十足的匪气，像是市井之中的泼皮无赖，用各种下流的手段招惹姑娘，还自以为是觉得是风流。画柯瞧着她的样子总算笑起来，似乎觉得不大符合，还特意歪过脑袋。然而不过片刻，他就觉察出里屋有，把穆轻眉拉到自己身后，绕过屏风拔剑就往里走。

公主府下不多，守备却极其森严，穆轻眉心道自己的府里四处都有暗哨，怎么可能有混进来，再一细想，才想起原来是里面有个承兰。穆轻眉还来不及解释，画柯已经大步流星走进去，剑锋一闪，准准地落在承兰脖子上。

顺着剑身，穆轻眉忙探去看，只见承兰正躺在床上发呆，被这突然落在脖子上的剑一惊，转瞬却又恢复了淡定，微仰着脖颈，一手扶着剑身，对着她灿若桃花地笑：“殿下，你回来了。”

穆轻眉嘴角一抽，送画柯离开，扶承兰起来，问他：“中午可吃过了？”

承兰应了，两相对无言，穆轻眉尽全力坦然看着他，诚实道：“三天已过，承兰，你我纵是旧相识，可你若不让我明了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没那个胆量容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属实有几分“最后通牒”的味道，承兰低垂了眼眸，穆轻眉只看得见他浓密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良久缓缓靠在床榻上，吸一气，全然是绝望的模样：“承家离开京城后去了庐江郡，我父亲好歹是个京官，在庐江也算有些威望，平里百姓有了冤屈便也会去寻他——后来，父亲母亲皆被灭了，我亦是一路逃亡至京城。”

面上是无尽的同与伤感，心里却仍旧是怀疑与试探，穆轻眉说出的话也貌似只是不经意的提问：“京官横死，京城竟无知晓，承兰，何敢如此胆大妄为？”

承兰却只是讽刺地笑：“若我当时知道究竟是怎么一个况，只怕也会……边疆成什么样子，寻常如何能想到呢……”。他眼眶红起来，带着绝望的眼神直直看着穆轻眉：“殿下，求您收留在下……我当真无处可去了。”

穆轻眉的九曲回肠心思在承兰说到“边疆”时警铃大作，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遥遥向她招手。她端了碗水给承兰，语调轻缓，满是耐心道：“那就留下吧，承兰。”

承兰喝了水，颇有些可怜得枕着软榻，指指枕边的几本书，无奈道：“这几天倒是能拿东西了，只是成在屋里躺着，实在无趣。”

见穆轻眉不接话，他毫不气馁继续道：“还有这几本书，实在有些令昏昏欲睡，男子便是风度翩翩，身世惨淡；子便是大家闺秀，慧眼识珠；无论怎样的相遇，最后都有家横一脚；只是有的更倒霉些，子早早病死闺中，我倒是奇了，哪来那么多英年早逝，卧床不起……”

听着承兰喋喋不休，穆轻眉觉得好笑，原来记忆里少言寡语、不善言辞的兰公子，八年后即便浑身是伤，还是这般的话痨。她拿过那几本书，顺手扔到一旁，若云四处搜寻这些闺阁少读的书，穆轻眉却很少去读。她不相信男子中的天长地久；也不理解子陷后的执迷不悟。她去书架那儿拿了本书，问：“那就换几本，《菜根谭》行吗？”

可惜穆轻眉对他的照顾并没让承兰有半分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