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收拾旧山河

了。

统计好、摸清各县的田地和牧场的大致规模，才好为明年国渊在河西走廊推广“变牧为耕”，把一部分水源还算丰沛的牧地改成棉花田。

而且不管怎么改，种棉花所需要的灌溉条件肯定是比牧地更严格的，有些地方少不了在弱水各支流上再挖掘灌渠分流。明年三月春耕开始之后，也没时间给百姓兴修水利了，所以这些活儿最好趁着这个冬天农闲，在天气不那么恶劣的时候，调集百姓自发修一些。

官府也可以稍微拿出一些钱粮作为补贴——主要是之前李素和王平光是钓鱼执法，就杀了五万不长眼想抢劫的羌兵，进一步犁庭扫按部落拉清单，把那些有反抗罪行的部落的老朽病残也清算一下。

从灭掉的部落弄来的无主财物，就拿来补贴那些愿意臣服汉统治、跟汉学习如何改进生产生活方式的羌。

反正都是那些趁势一拉一打的招数，稍微一教官员们都能学会。

一番统计之后，李素发现：没想到西凉那么惨的地方，原先依然有汉豪强能隐瞒应纳税，明明账面上常年只有五十万，实际最后打完仗还能查出来七十万，要是没有战估计能接近八十万。

倒是羌的虽然没有数据，但跟李素战前预估的差不多，整个河西羌胡大约是两百万，五十万在弱水东北，一百五十万在弱水东南。

不过因为之前平郭汜时的顺带杀伐，光是壮年士兵就杀了五万，后来挑拨拉打清算，弱水-水以西南，全部羌控制在大约一百三十万。

这样一来，今年一年的西征，大约也控制了两百万，三分之一的汉，可以比较牢固地控制、按照汉的征税法令执行。

三分之二的羌，暂时还只能按贸易和进贡的旧办法实施，或者考虑明年通过汉官府卖棉花种子、收取合理的物种专利费。而且不管是汉还是羌，因为今年打仗损失比较大，当年的税收肯定是都全免了。

实际上郭汜统治时期，西凉的税收也是免的。他就没有设立征税机构，都是粮食不够吃了直接抢劫，以抢代税，抢多了也就不好意思收税了。

除了清查土地、规划水利，李素还分出一部分力，趁着秋末最后有西域商来的机会，拼命给那些西行旅散步消息、甚至官府给他们赞助一些盘缠和行粮，鼓励他们回到西域后多多宣传“凉州的武装冲突和割据已经结束了”。

这些举动在素来自矜“强汉”的地方官眼里，当然是有点不理解的，因为汉朝还没有后来唐朝那种程度的主动包容，连汉朝派到外国的使者，都是动不动杀当地领主的粗做法。

但李素知道，这点小恩小惠花不了多少钱，就当是“招商引资”加速贸易的恢复。

除了上面两件事之外，最后一件对凉州的整顿政绩，就是在酒泉把马超俘虏回来的最后那批西凉士兵进行甄别、能诉苦洗脑的就诉苦拉拢，实在劣迹昭彰的该罚到苦役营里还是得罚。

经过西凉战役，刘备军的骑兵兵力总规模，其实是一度降低到了一个历史低点的——西凉虽然产马，但今年是不可能有更多的马上供给朝廷了，郭汜贾诩的坚壁清野和羌族的冒进对地方生产力和牲畜财富的坏太大了。明年估计也就恢复生产，依然不能给朝廷上供。

要指望凉州产马区补贴刘备军的骑兵，至少要到197年，才能进正轨。

刘备原本在战前也就两万多的骑兵了，毕竟去年关中如此大旱、三重重灾，骑兵部队主要还是在益州时候攒下的底子。呼厨泉又带着整个南匈变成了客将，不能算刘备的嫡系部队了。

马超和关羽在金城战役、武威战役等多场战役中，骑兵总损失超过五千。最后的居延海决战，别看轻描淡写直接就决定胜利了，但在杀伤了四倍之敌的过程中，己方永久战损也达到了两千之多。

这些也不光都是直接战死的，有伤重后因为大漠寒冬环境恶劣，没挺过来，无法医治，反正条件也确实困难，都是没有办法的。

这么一来，刘备军的锐骑兵部队，衰减到了不足两万的可怜水平。

与另一边几乎和平接收幽州骑兵战力和利用刘虞政治遗产笼络到并州以东鲜卑、乌桓的袁绍，形成了鲜明对比——袁绍可是号称坐拥七万骑兵了，连曹实际上都有号称两万，袁术比曹还略少，孙策刘表的骑兵部队基本可以忽略不计，都是万以下的。

而马超最后从居延海回来，总规模是一万六千——自己的部队八千，郭汜死后的西凉骑兵俘虏八千。

在刘备自己骑兵衰弱的大环境下，李素不得不考虑把这八千死士尽量消化吸收变成自己的兵。

这些战斗能力和经验、胆量、武艺，那都是没说的，都是西凉军阀从董卓到李傕郭汜最后的华，至少刀舐血搏杀了七年了，尸山血海走过来的。

就是品和忠诚度非常成问题，不敢轻易用，唯恐变成双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