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不再发生的魏晋玄学

，什么都要，所以把白马寺的东西也都抢去江州了。

这些东西李素当然不会去看了，按照原本的历史也不会有去看。白马寺的存货被烧后，要东晋鸠摩罗什的时候才再有那么全面的梵经东传，之间这一二百年都是民间残简瞎传抄的，根本不成系统。

所以刘妙研究这些东西，其实已经进了历史的水区，类似于一个“三国志if剧本”。

李素不由好奇，想知道自己当初的无心柳，究竟培养出了什么哲学认识：“哦？愿闻其详？你看出些什么来了。”

刘妙凝眉思索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比如说吧，把那些六道回、因果报应、神通恫吓全部去掉，至少‘欲生苦厄’是真的。

比如桓帝年间、安息僧安世高所译的《大安般守意经》，虽然只是教呼吸吐纳以求定清净之法，里面那些神通都是假的，但对苦之来源的转述，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

释迦之所以觉得苦来源于‘不足’，而且‘苦’是永恒的，因为生而为，无欲的都死了——不喜欢食，自己就会饿死，不喜欢色，到他这一代就终结。就算这世上没有成仙，但只要把身死或绝后视为成仙，道理还是通的。

千百代繁衍下来，还能繁衍的都是有欲的，而且天道定然会让欲求不满，求而不够。腹之欲吃得再多再好，习惯了之后还是觉得膏粱不足味，要吃更好的。

色相之欲，如我父皇当年那般，后宫佳丽再多，习惯了之后已经不能让他有更多满足——我母后就真不如王美美貌么？不是，王美体态臃肿肥饶，不过是父皇对母后腻了而已。

那些求财的富豪，第一次月斗金的时候很幸福，以为钱能生福，但月进斗金半年之后，就麻木了，得月进两斗才稍稍有些喜悦。所以不是钱让他们幸福，是赚钱的速度越来越快让他们幸福，就算进斗金，只要稳住不加速，最后还是不满，永无止境。

天要催奋进，催繁衍生息，天就不会让一次满足后就长期满足。而一旦一个麻木追求，没有时间静下来想，脑子就能一直欺骗他们追求短暂的快乐，唯恐脑子想通了。

因为只要一个想通了再怎么努力快乐都是短暂的，你得越来越变本加厉才能保持住快乐度，那你就和修道之一样放弃快乐怀疑生了。”

“停停停——打住。”李素觉得自己脑子有点错，要不是他知道刘妙绝对不是穿越者，他都要怀疑刘妙这是拿着达尔文进化论来解释“苦”了，让一个小姑娘抱着一堆被打崩的杂学在山上修行一年多，产生的胡思想还真是惊啊。

不过，总感觉，这个方向倒是没有什么害处。

或许，这是一个把“道教”、“佛教”的神怪神通六道回都打崩之后，去芜存菁留下的哲学部分吧，也许可以叫“道学”、“佛学”。

李素并不想涉百姓的信仰，但他也知道因为他带着诸葛亮推崇了科学的发展，那些迷信的东西肯定会受到冲击，哪怕他什么都不管，后续自然发展，们的思想史发展也不会和原来的历史一模一样了。

把哲学部分抽取出来，似乎已经是个保留传统文化有价值部分的最好做法了。

刘妙不知道李素的思想有多混，还狠虚心地问：“我说的有什么不对么？若是年少见识浅薄，尽管指出来。”

李素艰难地随点评鼓励：“呃……也没什么不对，就是下结论快了点。或许可以再多印证一下，别急着下结论。不过你有如此看法，也不奇怪。

乔达摩.悉达多也是王子出身，见惯了食色华服的顶级享乐，再回吃吃苦，才知道欲不能永久解决苦。你也是锦衣玉食道，首先想到这方面的感悟，很正常。”

李素对这个不是很擅长，就引到刘妙转移话题。结果刘妙就拿她钻研最的安世高的《大安般守意经》其他部分，跟《道德经》印证杂糅着讲，让李素很是大。

听了半天，也只听懂了《大安般守意经》本意只是一本类似于教“打坐冥想”的经（“守意”这个词就是冥想的意思，也就是专注，控制自己的思维被胡思想思绪飘）

李素虽然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好歹后世也知道很多硅谷都在研究半吊子冥想，勉强能两句嘴，最后还是刘妙让他搞懂了

“要让大脑空无一物很难，因为你什么都不想就会有各种胡思想涌你的脑子。所以初学者只能用专注于数自己的呼吸，通过想呼吸来防止脑子想别的。

得修行有年之后，才能再慢慢克服默数呼吸次数的习惯，做到不数呼吸后也不想别的，最后再让所有的念有平等的机会涌你的脑子，不会多想到你平时注意到的东西。”

李素就当是听妹子烦了几句冥想课教程。

刘妙看他意兴阑珊，毫无兴趣，又换了个话题，跟李素研究那些“神话最初为什么会被编造成那样”的脑。

这种话题李素稍微能上点话，就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