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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伤兵/死尸拉到阵前,顶到第一排挨个斩首给汉军看,试图激怒撩拨汉军来营救战友和报仇。
可惜,战场上始终保持了渐渐肃杀的冷漠。随着曹军攻防线部队的溃散、后退、重新收拢,汉军始终那么冷峻,汉军的步兵没有追出防线的。
“这都不追?这都能忍?刘备居然还让他的士卒趁机打扫战场、把第一道壕沟里堆的我军尸首搬走?我军都输了一阵了,刘备居然还不觉得可以和我堂堂正正野战?”
曹
看到眼前的景象,几乎怒满胸膛,悲愤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很显然,汉军把结冰了的壕沟里堆砌的敌尸搬走,这摆明了是告诉曹军:下一波你们再冲上来,想重新夺取壕沟矮墙防线时,需要重新用尸体堆满一遍壕沟底部,来确保防滑!
这坚守之态,已经表现得非常坚决了,完全抵消了曹
阵前斩首敌军铁骑伤员、抢马剥铁甲的挑衅之举对士气的打击。
战场就这样陷
了压抑的相持。双方只剩强弩还在象征
地互
,却没有
再冲锋。时间已经过午,天色只会越来越暗,越来越寒冷,双方却无法打
僵局,后续只有一些零星的试探
进攻。
扎营相持的困难,也开始逐步显现。
汉军之前一天半的时间里,是留在原地的,所以有简易搭一些帐篷宿营。
但总的来说是不够所有士兵睡的,因为当时汉军以挖防线为主,营帐够三分之一
休息就够了,大家都是三班倒施工。如今进
战时间歇,有些
不得不转为预备队、回到武平县过夜。
曹军那边,部分部队可以到鹿邑县休息,或者
脆后军
太多的撤回谯县,战场内曹军控制的县城数量和建筑规模,是占优势的。
但不得不留在野外扎营的那部分曹军,他们的条件只会比汉军更苦。毕竟他们是今天的进攻一方,是主动冲到这处前些
子刚刚被焦土过的战场,之前完全没有营地。
所以,曹军的持久战条件很差,几乎和后世蒙金野狐岭战役时的金军一样,很多
得“着甲僵立雪中”,
气神都会被持续消耗。这也注定了曹
不能一直耗下去。
可是,再退也无处可退了,没有任何意义。
就算可以借助夜色退兵、来防止刘备追击,曹
也得担心“虚则实之”的问题。
毕竟曹军才刚刚相持陷
不利,第一天夜里就后撤,很容易被刘备猜到,然后被大队骑兵追杀。
怎么也得相持两三天、始终不让对方看出异常,甚至击退过敌
一些劫营尝试后,再毫无预兆地后撤,才能做到最神不知鬼不觉。
至少以曹
的多疑,他觉得这都是必须的。
第一夜,就这样在敌不动我不动中度过了。次
一早,曹
就得到了不少噩耗,说是因为营垒建设过慢,一晚上就有数千新兵冻死!
冻伤而战斗力衰减的
数,就更多了,有些士兵明明活着,但手指
或者耳朵都有被冻掉的。
几十万
堆在谯郡西部一小片平原内,附近的枯
木枝全部被砍光了,也不够那么多
生火取暖。帐篷又不够,一晚上就冻死
也就不奇怪了。
汉军那边肯定也有
冻死的,但绝对比曹军少得多,至少他们提前了一天多简易扎营,有够三分之一士兵睡觉数量的帐篷。
大不了挤在一起坐帐篷里取暖,没法躺下,最多是难受点儿,但死
会很少。而且刘备的辖区普及棉花种植比曹
早好多年,棉袄的普及率要高得多。
曹
治下如今仅有山东部分地区(今
照地区)有种棉花织棉布,那点棉花产量全拿来织布改善民生军需了,压根儿不够填充棉袄。
而且曹军拉壮丁那么急,三十多万壮丁不可能有棉袄也不可能有皮革挡风衣物。
除了部队被天候和地理的不利因素疯狂消耗之外,当天上午晚些时候,曹
还接连得到了另一个噩耗。
那是负责南侧右翼的李典,派
送来的,因为李典的部队一早截获了一个沿着涡水而来的己方信使,李典确认身份后,立刻把信使带去由曹
亲自接见。
曹
从信使处得知一个消息,就在两天前,淮南的汉军在李素的带领下,已经走水路攻
了淮河和涡水
汇处的当涂县。
(注:汉朝的当涂县跟现代的不是一个地方,现代的当涂在马鞍山,已经在长江以南了。汉朝的当涂在淮河岸边,相当于今天的安徽蚌埠市。)
而且,这个信使在路上走了一天半,沿着涡水逆流而上赶路近四百里,把信送到。
曹
完全可以推测,这一天半的时间里,李素肯定没闲着。说不定已经从当涂县进
涡水、逆流而上进攻,拿下了涡水上游一些的谯郡龙亢县。
曹
的后路已经遭到了新的威胁,局势的恶化,简直到了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