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记】(12)

「完颜雍所修练的内功『汐劲』独步天下，诡异万分。张老贼遍寻名医，

却无论如何也驱散不掉体内寒真气，只好自读医书，期盼能寻到治病良方。

「他偶然间在书中获知，在苗疆或有中原未闻之奇术可医，便南下求药。但

他伤势过重，再加上南疆地势险恶，虫蛇遍地，生苗部族同汉关系又势如水火，

老贼在南疆处处碰壁，竟是寻不到 一个愿意帮他。」

程思道冷哼一声，道：「若他当年就这么死了，倒省得如今害了。只不过

如此一来，却是成全了他义士之名。」

李秋晴点道：「这便叫王莽谦恭未篡时，一生真伪复谁知。张老贼一生善

于作伪，面慈心恶，若非听晏前辈戳他的真实面目，咱们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那老贼便寻无果，伤势益重，忧愤之下晕倒在路旁。也不知过了多久，

才被偶然经过的晏前辈所救。

「晏前辈当时也不过才刚刚一十七岁，是当地苗寨的极为有名巫医，又是

极善良的。她眼见老贼昏昏沉沉、衣衫褴褛好不可怜，于是不顾族中诸反对，

将他带回家中治疗。

「南疆医毒之术传不传男，而且每代巫医一生只传一个弟子。晏前辈当时

虽然年少，但自幼与蛇虫毒物为伴，又修习了她们千百年来锤炼的秘传之法，倒

真把这张老贼给治好了，将他身上的寒真气驱散的净净。

「张老贼伤好之后赖在南疆不肯返回中原，终只帮晏前辈采药制药，料理

农事，中甜言蜜语，只说是要报答救命之恩。

「晏前辈自小在南疆长大，从来没有见识过外面世界，也不知心险恶，竟

然相信了老贼的花言巧语，满心以为他是一个可以依靠的君子。相处久，二

竟渐生愫、最终结为夫......」

张程相貌仙风道骨，言语温和可亲，好似画中神仙一般，望之令如沐春风，

他年轻的时候自然也是一名英俊潇洒的美男子。这晏辛夷涉世未，被他所迷惑

也是理之中。

程思道冷笑道：「这老贼赖着不走，想必是在暗中筹谋什么诡计。」

「不错，当时族中老也劝说晏前辈，说这个男天资非凡，中龙凤，将

来必非池中之物，但似乎却是有些聪明的过了。言语中暗示警告，要她小心防

备。但晏前辈那时已被感迷昏了脑，在老贼甜言蜜语之下全然不听旁警示，

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原来张老贼早从她中探知了她的医毒之术全部来自世代 传承的《五毒仙

经》，老贼赖着不走，便是想缠着晏前辈将这本秘术传给他。但仙经乃是族中秘

宝，从不传于外，即便是在族中也是每代只传一名童，自然不能轻易相予。

「族中长老拼命反对，但晏前辈偏老贼，已经被他迷惑的神魂颠倒，虽然

没有将仙经完全传授，但还是私下里偷偷教给他不少秘法。张老贼一直声声

说他的医术是因久病成医、自读古书习得，其实全是扯谎骗......」

程思道恍然大悟，叹道：「晏前辈受其迷惑，若是让这老贼学全了本事，怕

是立马要遭至反噬。」

李秋晴冷笑道：「谁说不是喔。如此过了一年多，老贼的医毒之术越来越高，

也越来越对《五毒仙经》垂涎三尺。

「眼见他武功毒术一强似一，晏前辈很是高兴，还用秘术助他打通十二

正经......忽一他大醉而归，中胡言语，嚷着要扫平天下英雄，自立武林霸

主，晏前辈当时只当是他酒后失态，不以为忤。

「可没过几天，族中反对他最厉害的长老忽然蹊跷死亡，浑身上下找不到任

何伤，大家都只当他年老体衰，老迈而死。但晏前辈检查之后，立马便知这是

仙经中的毒术所为，害死长老的不用想，自然便是张老贼了。

「晏前辈没有声张，只是回家之后质问。张老贼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历数

那长老对他的歧视，痛骂不已，反倒像他自己是正君子，旁都是恶一般。

「二大吵一架，以至于大打出手。老贼当时武功初成，加之毒术远远不及

晏前辈，战不多时便浑身上下中了三十六枚毒钉，一时间刺痛麻痒不能忍受。

「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说自己一定痛改前非，中麻之极的话语不断，

说什么明便返回中原、终生再不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