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神仙过招，云里雾里

出神了良久才说道：“而后复社张溥作《五墓碑记》广为传播，几个明公刻《五墓义助疏》立在驿站官道。至此，义风千古五墓，黄衣使者不出京。”

黄衣使者白衫儿，手把文书称敕。

黄衣使者说的就是出宫的皇帝的使者，自从五墓之事后，天启七年三月二十五，五墓案结案之后，黄衣使者再也没有了出京抓的案例，也失去了对地方任何官员抓捕的权力。

一直到甲申国难，都是如此。

“至此，天下皆立生祠，到底是天下畏惧魏珰，还是魏珰虚张声势呢？”张嫣摇说道：“看起来是魏珰赢了，一时间风无二，其实魏珰还是输了。”

“至于皇叔问的，袁军门、孙帝师、毕尚书和徐老师父，到底是谁的，其实都是胆怯的报团取暖罢了，面对魏珰的咄咄，他们选择逃出了京师，躲在魏珰的羽翼之外。”

“他们其实有能力匡扶社稷，或者为了惜羽毛，或者为了暂避锋芒躲了起来，说的好听些，是为了静待明君出世。说难听些，还是逃了罢了。至于他们过去是谁的不重要，但是他们现在是皇叔的，不是吗？”

朱由检看着落雨，久久不语。

张嫣有些落寞的说道：“如今不就是皇叔的吗？田都督那句无心之言，真的无心吗？袁太保曾经写信给毕自严的事，可是机密中的机密，万岁不也是曾经以为田都督是我的吗？”

朱由检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他已经分析明白了张嫣在其中的作用。

袁可立、毕自严、孙承宗、徐光启他们是一个群体的代表物，那就沉默的大多数，在面对不可力抗的困难面前，选择逃避的。

张嫣在其中的作用，更多的是借力打力罢了。

袁可立为代表的朝臣可以逃出京城去，那张嫣作为大明皇后，怎么逃出京城？

朱由检放下了心中那些许的芥蒂，笑着说道：“其实朕最担心，构陷田尔耕的案子是皇嫂命做下的。现在看来，倒也不是。”

“我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要是有这等本事，还能让魏珰活到皇叔登基？”张嫣活动了下身子，听到皇帝的话，摇笑着说道。

说完她就站了起来，她没想到田尔耕会突然刺了她一刀，哪怕是她很敏锐的察觉了万岁的疑心，甚至留下了张维贤在宫里用晚膳，叫来了周婉言救场，也没有阻挡皇帝心中的芥蒂。

当然，她之前也曾在田尔耕在犯错的边缘时候，说了几句让田尔耕几乎下地狱的话。

“婉儿，把皇嫂的短氅拿来，皇嫂受了点风，可不能着凉了。”朱由检大声的喊着，待到周婉言近前来，朱由检才拿过来周婉言手中自己的衣物，试了试，看着对襟带着几分惊喜的说道：“这对襟的线，一看就是婉儿亲手走的，不是手艺上的事，尚衣监的内侍们的手艺好是好，可是这用心程度一看就是婉儿亲手缝的。”

“万岁圣明。”周婉言本来拉到地上的脸，瞬间雨过天晴，露出了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璀璨笑容，之前那些心里的小委屈，瞬间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哪里还有心的，夸赞更加暖心？

“刚才和皇嫂聊了些朝中的大事。”朱由检在周婉言耳边解释了一句。

坤宁宫、慈宁宫那些后宫之，早就开始编排大明皇帝和大明皇嫂之间的纠葛，上次有张嫣早就有了朱由检的孩子的故事。

这会儿已经有了大明当今皇帝联手大明皇嫂，合谋害死先帝的传闻。

本来朱由检打算将这事给周婉言去平复，确定周婉言后宫之主的地位，也算是给周婉言立威。

可惜，周婉言始终把这件事当做是攻击张嫣的手段，任由舆论发酵。

大明皇宫是个漏成筛子，甚至可能会发生刺杀皇帝的地方，任由这种不正当的言论发酵，真的传到坊间，那就是三成虎了。

朱由检落后了几步，招来了王承恩低声代道：“王伴伴，去皮岛之前，把宫里嚼舌根的拔一拔，都嚼舌到了朕耳朵里了。”

“是。”王承恩俯首称是，随后有些疑惑的问道：“那田都督那边？”

朱由检稍微思量了下说道：“罚俸三个月吧。”

田尔耕到底是有心还是无心，都不重要，罚俸是一种警告，再有下次，那就不是罚俸了。

田尔耕美滋滋的回到了北镇抚司衙门，手里还提着兰雪茶点，左脚刚进门，右脚就听到了罚俸三个月的圣旨，整个楞在原地，差点就原地升天。

“王大伴，慢走几步，慢走几步。这罚俸是为何罚俸？雷霆雨露均为君恩，臣可以受着，可是这要杀也得给个由呀，这，这，怎么出宫前还是好好的，这刚出宫就不一样了呢？”田尔耕在衙门接了谕之后，赶紧拦住了王承恩。

既然是王承恩亲自来传话，那事就还有救，但凡是王承恩派个小黄门来，他就得回家给自己准备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