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为了谁？

涨价也是朕的罪过不成？”朱由检的脸色变得极其奇怪的问道。

这啥意思？猪涨价跟他朱由检有什么关系？

毕自严严肃的点说道：“万岁登基之后，清查京营冗员，之后锦衣卫的三万六千三百六十余，全员补齐，为了抢兵，袁军门、孙帝师和田都督为了这兵源都闹得几乎水火不相容的时候，万岁又补了腾骧四卫近两万余的兵额，这下孙府丞也加了抢的行列。”

“这前前后后就扩军了四万，军官造官册新增七百五十三。”

“这四万和七百五十三的军官，就是猪涨价的根源，万岁可知这四万锐需要八万战马，这还是不满编制，按照大明成祖年间的份额，就需要十二万匹战马，一马驮甲，两马替载。”

“为了凑齐这八万的战马，太仆寺卿天天上各部讨债，当年挪用马价银都被催了。”

朱由检知道骑兵贵，但是不养骑兵，只造炮，对骑兵的杀伤力实在是有限，建来去如风，大明只能坚壁清野的固守。

这不符合大明的风格，也不符合朱由检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的信条。

坚壁清野的举动是坏大明内地的生产生活，对大明关内的坏，岂止是简单的掳掠可以去概括？

京畿、顺天府、北直隶、山西大同、宣府两地逃难的百姓，会如同一旋风席卷整个大明，对大明秩序的坏，那可是会要了大明的命！

毕自严叹气的说道：“八万匹战马，就需要从八十万匹驽马中去选。一时间整个京师的豆料的价格都翻了一倍，自然肥肥的价格也是水涨船高。而且这价格估计一直到辽东战事结束之时，都无法恢复。”

“倘若万岁能够徐徐图之，这八万匹战马，绝对不会让豆料价格翻番。”

朱由检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自己清楚崇祯二年的时候，黄台吉就从喜峰了个子，在大明顺天府转了一圈，又去山东劫掠一番，在北直隶驱赶了数十万的百姓南逃。

但是朝臣们并不清楚，所以他们会觉得皇帝心急。

关宁军镇守辽西走廊，建错非了宣府和大同，否则怎么可能的了关？

蓟门类比大明就是大明的门牙塔，而关宁军镇守的辽西走廊就类似于高地塔，黄台吉胆敢越过高地塔杀也就算了，还要拔了大明的两座门牙塔？

这在任何文臣武将的眼中，都是不可能的事，毕竟游戏规则上可以越塔强杀，但是不可以越塔塔。

在军事上，这种跳蛙战术，绝对不可能以坚城为目的，跳蛙战术的核心就是仗着机动力，跳来跳去。

但是黄台吉这么做了，而且还成功了。

“涨价就涨吧，少吃两斤肥肥也死不了。”朱由检没有任何犹豫，两害相较取其轻也。

毕自严叹了气，说道：“万岁这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知我者，景会也。”朱由检哈哈大笑的说着。

其实毕自严的劝谏还是以劝大明皇帝不要那么心急为主，而且还隐隐的劝谏大明皇帝不要杀伐过重。

他只是在拿肥肥说事，但是大明皇帝就是硬装，不接这个话茬。

毕自严笑着摇说道：“虽然不知道万岁为何如此心急，张太师给大明调，用了足足十年，若是再算上高拱徐阶他们，大明用了足足十七年，都未曾把调过来，但是万岁如此心急，那希望孙传庭不会让万岁失望吧。”

“臣能做的就是保证万岁需要任何东西，臣都能给万岁提供，这就是臣最大的能力了。”

“这就是最大的支持了。”朱由检笑着继续说道：“孙传庭会让朕失望吗？”

朱由检可是知道孙传庭在榆次组建的秦军都是些什么。

失地的农民、失去军屯逃所的军户、产的小商贩、逃难的边民等等构成，这些最大的特点就是面黄肌瘦。

别提膀大腰圆了，长得壮，一万秦军里挑不出一百来。

大明皇帝就给了孙传庭六万五千两白银，养出的一万秦军，击溃的可不仅仅是农民起义军，还有清廷八旗军。

这一次，朱由检直接给孙传庭招纳的是两万锐。

“那臣告退，这雪，臣看着就高兴。”毕自严拢了暖阁外栏上的一把雪，走出了西暖阁，在雪地里渐行渐远。

毕自严出了西华门，走过了白雪皑皑的银作局和御用监，来到了西苑太池旁，缓缓的蹲在了池边，将手中攥着的雪团放在了湖畔，拢起了一个小雪堆，了一根树枝。

他走了没几步，又转了回来，在雪地上写下了景会二字，才满意的点了点，给这小雪堆磕了个，离开了西苑。

他把自己埋在了西苑里，今后，他毕自严就只是大明朝的毕尚书了。

战争，从来都不是廉价品，在凑足物资的过程中，他不知道自己会跌倒在哪里，但是从此之后，无论什么结果，他都不会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