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翠云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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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关大石便上前叩门。

开门的是个小道童，约么十多岁年纪，拘谨地问了句：“外客远来，不知所为何事？”关大石接道：“俺叫关大石，素与观中往来。俺兄弟三有事拜会公孙真，烦请小道长通禀一声。”道童应了一声，便折回禀报去了。不多时又返回观门前：“真有请！”

关大石三便进了上清观。观内青砖铺地，两侧房舍严整、廊道无尘，淡淡的诵经声透门而出。正前方便是阔大的正殿，匾额上书“紫极宫”，道童便引着三进了正殿“紫极宫”。宫内塑着大圣祖高上金阙玄元天皇大帝李耳道尊神像，神像下盘坐着一位老道，黑巾黄袍，足蹬云履，便是公孙真。

公孙真听得客来，便从圆座上起身，向关大石三行了礼，笑道：“关施主有些时没来，今造访，必有因由。却不知老道能帮衬些什么？”语罢，便向道童颔首示意。道童领会，取来几个圆座放好。

关大石三还了礼，也如孙真一般，分别在圆座上坐定。关大石沉吟了一下，便将洛阳城陷、贼兵屠戮杨柳庄等事，慢慢向公孙真述说了。说到家小、兄弟惨死的状时，关大石便悲不自胜，再也说不下去。杨三郎便接过话，将后面的事一一说了。关大石从悲痛中回转过来，问道：“真，俺们不大通晓家国大义，只一门心思想报仇。却也晓得‘以卵击石’四个字，事不可莽撞为之，求真指点迷津！”

公孙真听罢，长叹一声：“盛世遭逢大劫，虽曰天数，终是祸。洛阳城陷之事，前些子便已得知。我辈修道之，本该顺承天道、清静无为，盛世则迎之，世而避之。但于红尘中悟道，见国祚动、生民罹难，却也不能不闻不问。这些时，有些许难民在观中暂避，但观小粮薄，颇感力不从心……如今大势未明，中州多处焦土，救苍生以利天道之行，方是正道。报仇虽是快意，终不急于一时。”

关大石听完，虎目含泪，再拜谢之：“弟子明白了。真往后若有差遣，可打发道童来说，必万死而不辞。”

公孙真点点：“万死却也言重。关施主本有武艺、兼具灵根，只需谨记‘因势而作、量力而为’八个字，便可为天下苍生开一道生途。”光大石听得这一番话，心下也便有了计较，便自带着杨三郎、牛冲出了正殿，向下山方向而去。公孙真也不多留，只目送三出了观门，自己又回了紫极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