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谋定而后动

满城察探，便将打听到得消息告诉了他们。这几个不良卫似乎并不意外，只说会如实向张武侯禀报。我倒觉得他们心有顾忌，怕案子牵扯到一些上官身上。”

方七斗也道：“那些不良卫倒没敷衍你们，上午我们见到张武侯时，他已提过此事。如今兜了一圈，其实还是四个字——‘救要紧’。既然大师兄、朱师兄等有所发现，不如我们分兵两路：一路下午继续去那洛水边的茅舍附近探察，先‘围而不攻’，弄清楚什么况。另一路便是我一，下午去拜谒张武侯，把这个发现也告诉他，探一探他们武侯铺的态度。若他们肯出兵出力，自然会有雷霆重手；若是不肯出力，那也说不得、我们自己冲过去救便是。”

卓松焘对张武侯印象不错，便率先同意了方七斗的提议。其他师兄弟听了，也觉得要打开局面，终究还是得主动出击。便如比武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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磋一般，唯有实实在在的招数打出，才可能占得先机。于是皆点应下。

洛水南岸，低矮茅舍内，却不是个自在的处所。风蚀雨浇之下，茅舍便顺着风势晃动起来，阵阵湿寒之气，无孔不地钻进去，将皮糙厚的道士丙、道士丁冻得瑟瑟发抖。茅舍内尚有些未及冻死的蚊虫，忽来忽去，将两咬得苦不堪言。两断断续续聊些荒诞不经的话题，鬼妖仙魔无所不包，让本来凄冷的茅舍，又添了几分森可怖的气氛。

道士丙忍了半晌，终于再也憋不住，捂着肚子跑出茅舍，远远地找了处芦苇稀少的空地，解开下裈，一手捏鼻，尽释放起来。忙碌了一炷香功夫，正憋着一气想要起身，却听到身侧不远处的芦苇丛中一阵异响，忙喝道：“是谁！”声音中却有忍不住的颤抖。

那边却突然没了声响。但两个呼吸之后，却见一件烂的、有些褪色的襦裙，从芦苇丛中缓缓升起，游游地向他飘来。道士丙顿时几乎要被吓得阳元出体，顾不上擦、抬脚便跑。匆忙间却忘了提好下裈，一跤摔进泥之中。右脚却蹬到一团黏糊糊的烂泥，拔出一看，却是自己刚完成的“大作”。

命悬一线之际，却也顾不得这许多，赶忙提了下裈就向茅舍跑去，一面跑一面喊：“鬼……有鬼！”

道士丁正坐在旧木榻上，百无聊赖地哼着伎馆里听来的曲调。忽见道士丙门而，便从榻上跳下、抽出刀来，严阵以待，以为出了什么变故。仔细一看，道士丙面色青白、声音颤抖：“鬼……鬼过来了……”道士丁听他说完，推门向外看去，只有绵绵不休的秋雨，与莽莽的芦苇拼接成一体，构成荒郊的风景。

“看花眼了吧！去个茅厕也这般胆小。还是白撞鬼，你小子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道士丁又将柴门掩好，嘲笑道。道士丙惊魂甫定，却不去理会他，心里却想起好几年前，给回纥骑兵缴纳金银绢帛时，那些扔在街角的、被凌辱虐杀后死不瞑目的脸上，定格住的那些惊恐、悲愤、绝望，他一辈子也忘不掉。

“把脸蒙好，快看看下面那道童还活着么！别闷死在里面，化个怨鬼缠上咱们……”道士丙突然想到什么，立刻叫喊道。

道士丁却一把捂住他的嘴，盯了他一会、才松开来，自行用黑布蒙上脸。才将旧木榻抬起，抽掉木排，拉起绳索，将杨朝夕从窨井里拽出来。道士丙犹豫了半晌，才壮起胆子伸出颤抖的手指，放在仍然昏迷的杨朝夕的中上。感到尚有温热的气息出，才放下心来，让道士丁将重新缒了下去。

雨中天气依然昏暗，茅舍四周除了芦苇和雨声，隐约可以听到的、便是洛水奔流的声响。

距离茅舍不远处的芦苇丛果然又动了几下，几道身影已经站了起来。一个身影扔下方才用芦苇杆撑起的襦裙，压低嗓子道：“朱师兄，十有八九便是这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