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伐毛洗髓

前，一手将杨朝夕的脑袋按进了水中，嘴里笑着叫嚣道：“你先自己尝尝咸淡！”

杨朝夕小力微，便被按住呛了几洗澡水。再挣出来时，却也不恼怒，又是一捧洗澡水泼出。卓松焘闪身避开，这水便泼中了朱介然下裈，连累着云履和袜子也被打湿。朱介然便将脸色一沉、也加战团，一时间客房内，嬉笑之声不绝于耳。

三正玩闹间，却听见黄硕“呸、呸、呸”地将嘴里的食物吐了出来。然而嘴里却依然又麻又苦，右手上却还抓着一只、咬过几的蒸饼。

杨朝夕三便停下手中动作，向黄硕看去。黄硕便苦着一张脸道：“这斋饭有些古怪……”

卓松焘也将信将疑地走向那木匣：“谁叫你偷吃杨师弟的斋饭？这叫现世报……粟米饭看起来不错……唔……噗！这味道……有毒……”

卓松焘一面奚落黄硕，一面也拿起木勺，舀了粟米饭塞进嘴里。却陡然觉得一呛的辛辣之意、直冲泥丸宫，连双眼和鼻孔都要出火来。而这边杨朝夕、朱介然、黄硕看着他“痛哭流涕”的表，尽皆肆意狂笑。

卓松焘忙从房中找来瓷碗和清水，几番漱，况才有所缓解。一脸郁闷地瞪向杨朝夕：“这事却是因你而起。一定是前两次得罪了那花希子师妹，家这回报复你来了。我和黄硕师弟既代你受过，你便只说如何补偿我们吧！”

杨朝夕摆出一副赖皮模样：“补偿嘛！那木匣里的吃食便都赏给你们了，毕竟师兄弟一场，有福同享……”话没说完，卓松焘便同黄硕都扑上来，将杨朝夕按在大木盆中一顿揉搓。四个师兄弟前几都在紧张不安中度过，这时凑在一处玩闹，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愉悦。

杨朝夕清洗完身体，便用气味不大的外帔将全身擦。又将这副臭气熏天的道袍、扔进木盆里洗涮，复又捞起拧，在客房里寻些地方搭起晾着。自己则裹了一床蚕丝被褥，窝在木榻上闭目养神。腹中依然饥饿，不过刚才那一匣子吃食，却已托朱介然师兄送回斋院了，此刻也只好硬捱。想起朱介然师兄方才“伐毛洗髓”的一番论断，虽不明就里，却也觉得自己委实有几分厉害了，心下不禁沾沾自喜起来。

却说公孙真吃过午斋之后，便与元夷子观主说明原委，自行出观去了。据朱介然师兄听到的只言片语，应当是去拜访洛阳各处道观，欲将修习多年的“公孙剑法”传遍诸观。至于是否顺带了结一些旧恩怨，便不得而知了。

若要不知，除非己莫为。那一匣子被朱介然送回去的古怪吃食，却不料被观中那位道号风夷子的监院吃到。这道长素来严厉，脾气秉皆是不好相与，于是才领受了监院之职。吃到这又苦又麻的蒸饼、以及辛辣异常的粟米饭，如何肯善罢甘休？便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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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造道士一个个叫来喝骂，一番追究细察，便将罗柔和崔琬这两个始作俑者拎了出来。待问明恶作剧的因由，也是又气又笑，只好狠狠责骂一番，又责令二重新拿了斋饭，给前院杨朝夕这边赔礼道歉。

杨朝夕裹着被褥、捱着饥饿，却是无事可做。只好又将腿盘起，开始行功练气：吸气缓缓，吐气绵绵，收摄心神，意念凝聚……定心之境、守一之境、存思之境，层层，却是一气呵成。比之从前，不知快了多少。三处丹田中的后天之气，宛如三条蛟龙跃起、缠作一，向会俯冲而下，然后向上、游过督脉诸，从百会处折返而下，又向下游过任脉诸，从会再游回三处丹田……

如此这般运行数个周天后，时间才不过半个时辰，而自己却已感觉到灵台清明、触觉敏锐、目力渐广、耳力渐长！伐毛洗髓的事，却是没有再发生。微微而过的秋风，将千万根寒毛吹得颤动，自己纵然紧闭双目，却也根根感。客房外游廊上两个子的窃窃私语，自己却也能听到大半。再睁眼去看时，窗外一棵枣树上挂着零落的黄叶子，叶面上的脉络也都清晰异常。

然而那两个子中所言，似是与己相关。只听见一个子道：“罗师姊，这坏点子可是你想出来的，若论起来，你便是主犯、我只是个从犯。况且……我与那冲灵子本就不睦，便不进去了。你一个进去，也是一样……”

那边罗师姊也道：“自然不一样！崔师妹，我便是为你出，才想的这个主意，结果被风夷子那个疯婆子责骂不说，你还不领。若细细再论，你才是主因，我只是顺水行舟的作为罢了。所以还是你一个进去，这样方才显得出咱们麟迹观的诚意……”

两站在游廊下争辩了半天，却谁也说服不了谁，听得杨朝夕暗笑不已。那罗师姊突然道：“咱们便争到明，怕是也没什么结果。这斋饭眼看着便要凉了，只好咱们两个一齐进去，放下斋饭，低个、赔个礼，这事便算是揭过。以后彼此眼不见为净，也就是了。”两计议已定，才并肩向这边客房走了过来。杨朝夕便也散了后天之气、睁开眼睛，专心等待起二来。

这时那罗师姊和崔师妹已经站在房外，叩门之声悦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