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传经送宝

优劣论》《明真辩伪论》《辅正除邪论》……

公孙真捧起这些黄卷，双手都有些颤抖起来：“道兄传经送宝之德，比之释门鉴真、玄奘，也不遑多让！愚弟代观中弟子、并道门中，先拜谢了！”说完，便拱手俯身长拜。

吴天师笑着将他托住：“如此这般，便是‘着相’了。《甲经》有云，‘我命在我不在天’。我辈中穷极一生、修来修去，便只是这七个字罢了！纵观这三十余年，便是修道一途，能与老道志趣相投的，也只有李长源、李太白、玄同老弟，你们寥寥几。而对于‘守静去躁、形神双修’，能做到的，也只有玄同老弟了。”

“古来神仙皆寂寞！灵霄九重，仙却不多，大抵也是因这世间修道之，多空有其志、却不得其法的缘故了。”公孙真忽然笑道，眼神中却有着孩童一般的谵妄和戏谑。

吴天师听罢，笑着摇道：“你这任侠之气，便是一把年纪了，也没有祛除净。竟敢信雌黄、编派上界！恐怕百年羽化后，道功再，也无缘仙班了。”

公孙真听完，哈哈大笑。两又闲聊了几句，才下榻梳洗穿戴。这时已有道童将早斋送来，两略吃了点，便相互扶持着、在观中各处观摩起来。

真正沉心修道者，多勤勉而自持。晨晖洒的院落中，大部分客居于此的观主、监院早已起来，在大殿前不的院落中，或向东默然而立、或打着拳法舒筋活骨，皆是各行其道。

也有喜好游的观主、监院，三三两两站在一起，一面熟络地攀谈，一面不时与擦身而过的公孙真和吴天师，热地打个招呼。只是看向吴天师的眼神中，大多有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与热切。

公孙真看在眼里，不禁摇笑道：“道兄，若非你肯亲自过来，这院中的各观道友，怕是要有一半都不会过来。愚弟此次也算是借下蛋了。”

吴天师又伸出手指、点了点公孙真，才笑道：“玄同老弟倒也不必妄自菲薄。以你壮年时便长袖善舞、游广博的脾，再加上道尊老子盘桓在此修道炼丹的典故，无论天时、地利、和，皆可谓是样样齐聚、得天独厚。我等虽有些虚名，也不过是来锦上添花罢了。”

两将观中各处都一一看了，又在道尊神像前敬香祝祷。回过却看到上清观中，手中暂无事务的年轻道士们，在殿前较为空旷处聚成阵形，挥臂抬步间、演练起那套柔和的“翠云道功”。各观观主、监院也渐渐停止了谈和手上的动作，将目光投注到这边，无不啧啧称奇。

卓松焘、黄硕、关虎儿、孙胡念等，均散布在拳阵中，一丝不苟的道髻、以及新浆洗过的道袍，纤尘不染，净周整，令殿前打拳和看拳的，皆有一种神饱满、气象一新的感觉。

吴天师看着这奇特的拳法，眼神也从最初的淡然、渐渐变得惊异起来：“玄同老弟，这……便是你所创制的‘翠云道功’么？”他是识货之，自然也感觉到这套气象一新的拳法中，所蕴含的浓浓道韵。

公孙真微笑着点了点，却再没有多余的谦虚：“这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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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愚弟近年来，为配合道功修习、所创的一套拳法，立意是‘以意御形、以柔胜刚’。加上你当年所言‘守静去躁、形神双修’的一些法子，却也颇有些不错的功用。”

吴天师不禁感喟：“你公孙一族虽世代修习剑术，却每每冒出惊才绝艳之辈，所行之事、又多能独辟蹊径。数年前，你族中长姊公孙大娘，一舞剑器动四方，盛名蜚声朝野！今又见这静动相宜、行云流水的拳法，便觉得，或许只有玄同老弟这般龙凤之姿，才能修成开先河的一代宗师。”

公孙真笑了笑，便再无回答、而这套举手投足间、令耳目一新的拳法，在院内众津津乐道之下，渐渐被笼罩在一派和谐融通的气氛中。

然而这气氛，却未能持久。九月初三这上午，负责在观门前迎接的明虚子张鹤宗，却是面颊带血地跑了进来：“师傅……有兵募上山来了！说是要搜查咱们……”

话音刚落，一身甲胄的伙长陈谷，已带着几十余名兵募从宽大的观门中鱼贯而，几个呼吸间、便将院落众围了起来。正在打拳的观中道士初时有些无措，很快便在武虚子郝金汉的眼神暗示下，定住心神，将公孙真、吴天师等护在院落中央，赤手空拳地与一众兵募对峙起来。

陈谷面色含威，几步跨向前来，喝到：“谁是这观中之主？出来说话！”

公孙真面色淡然，双手抱拳道：“我便是上清观观主公孙玄同。这位军爷今造访，也是来参加‘翠云丹会’的吗？”

旁边一位什长见这老道回答不痛不痒、便要上来喝骂，陈谷挥臂拦住他，亮出手中军符：“我等接到长安神策军传来的飞书，有道告发你上清观，私藏蓟州叛军珍宝。这些珍宝本是洛府禁宫之物、不慎落贼手，既然被尔等所得，便快些出来！免得我们一番搜查，冒犯了道尊。”

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