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言传身教

！”

吴天师道：“这个简单，我这次打的慢一些，你看好了！”

说话间，吴天师又将方才在演武场上打的那套拳，又细细演示了一番。杨朝夕目不转睛看完，又问过几处疑难，才自行打了两遍。吴天师将他有偏差的动作摘出来，又解说了一遍，杨朝夕才将这整套拳法学到手中。

待杨朝夕第四遍拳打完、收势散功，便已经与吴天师所演示的一般无二。欣喜之余，不禁又问：“这套拳果真没有名字？不如今天便取个名字。不过这拳法专门模仿各种飞禽走兽，总不好叫做‘禽兽拳’吧？”

吴天师听罢，哭笑不得：“小友，此拳法确实非老道所创！也是当年机缘巧合，偶然看到，觉得有趣，才偷偷将招式记下。演示拳法那，当时不知我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不然定会打上门来。依老道来看，这拳法象形、会意、取势、假借、得神，倒有些像仓颉造字的‘六书’之法，不如暂时叫个‘仓颉拳’。”

杨朝夕拍手笑道：“妙极！还是道友学识广博，小道往后，必见贤思齐、奋起直追！”一番恭维后，话锋再转，“然而这一套拳法，却还不过瘾。我听山庄中一位老翁讲，汉末天下三分之时，蜀国诸葛孔明曾在七星坛上借东风、火烧曹魏水军，又在夔关沙浦上摆出八阵图、困住陆逊数万兵。这其中门道，最是玄妙，不知道友可否传授？”

吴天师伸出手指、点了杨朝夕几下，笑道：“小友方才还说，自己不会贪多务得。此时此刻，倒有几分杀取卵的焦急之色了。如今已近正午，咱们还是先去斋院、祭了‘五脏庙’，然后接着再聊如何？”

杨朝夕跟在吴天师一旁，尴尬地挠挠：“是小道有些急躁了。咱们便先填饱了肚子，下午若道友无事，我便再去叨扰。”

吴天师略停了一下脚步，便即回答：“今下午确有些事，是玄同老弟亲自托付的，怕是不能与小友接着坐而论道了。”

杨朝夕微感失望：“道友所为，该是更加重要的事了，小道不敢强求。只是好奇，道友准备去做什么？”

吴天师平和道：“你手中那套《翠云丹会辑要》，有关于内丹之道的修习之法，你算是登堂室了，往后照法修习即可。但对许多新道门之，想要窥得门径，却须对这修习之法加以简化，一为浅显易懂，二为平安稳妥。我和玄同老弟便是要编撰一卷《道门内丹说》，然后再连同这《翠云丹会辑要》，一起送往那参加丹会的道观，让我更多道门中修习得法、道功有成。”

杨朝夕这才笑着点点：“若是有抄抄写写的担子，小道也可与众师兄弟挑起一些，也算尽自己的一份力量。”

两此时却已进了道观后门，吴天师接着道：“抄抄写写的事，玄同老弟早已安排妥当，小友只管专心修道习武便可。待这《道门内丹说》卷成，老道亲自给你一套如何？”杨朝夕拱手谢过，两便东西分开，进了各自的斋房。

下午天气稍冷，除负责当值、典造的师兄还有些忙碌，其他师兄弟大都无所事事。有的闭门不出，说要“坐圆守静”，结果不多时、鼾声便从居室中传了出来。有的跑到东侧靖室，抚琴对弈、写字作画，倒也自得其乐。

也有如杨朝夕一般，偏要在寒冷中打熬筋骨的，都在演武场上各取了刀、剑、枪、，或独练体悟、或放对拆招，将一个寒风萧萧的院落，弄成了热火朝天的竞技校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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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戌亥相。上清观后古木一侧，杨朝夕再度等来了公孙真。

然而这夜，公孙真却没有再考较他的剑法，反而有几分如释重负：“冲灵子，算算时，我教你剑法已满一年。你在这短短一年中，刻苦习练，进益神速，我是很欣慰的。”

杨朝夕亦回忆起这匆匆而过的一年，心中百感集，不禁眼眶微红：“观主本是当世英豪，也曾身负捐躯许国之志，弟子在洛阳，听春溪婶婶说过些您的往事。若非当年朝中张九龄一系多被罢黜、贬谪，李林甫、杨国忠这等佞上台跳梁，您大概这时，已是声名不弱于郭子仪、李光弼的名将了。”

公孙真笑道：“你这小弟子，偏偏提这些作什么！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自来就不是什么稀奇事。我辈男儿汉，岂能因此便整哀愁嗟叹、如闺中那般？

我当年愤而道，不过是用了个‘障眼法’，要有心之以为我已心灰意懒，才好保住有用之身。然而修道，却非不得已而为之！你师傅长源真也是自小修道，你又何曾听到他心志萎靡过？

况且救世之法，也非只有一途，你若再多读些诗书，这其中许多道理，自会不言而明。”

杨朝夕又想了想道：“弟子回观之前，曾绕道杨柳山庄住了几。听关世伯说起十多年前的事，您那时便已在奔走呼吁，串连这洛阳四周山中的团练乡勇，要大家齐心图存，甚至驰援官兵杀灭贼兵。如今想来，那是何等勇毅、凶险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