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郎和尚收起银两、眉开眼笑:“道长慷慨,轻财重道。我释门修行之法,自然不适合你。但贫僧却有一门达摩祖师传下的‘一苇渡江’轻身功法,可供道长修习参详。”
“轻功?‘一苇渡江’?这名字乍听上去、倒有些不同凡响。就这个吧!”
杨朝夕故作淡定地点点
,心中却早已喜不自胜。自己现下,正缺一套轻身功法!以后若混江湖,碰上打不过的,会点轻功、才好全身而退。
慧朗和尚点点
:“这‘一苇渡江’说穿了,也是些气息搬运、提气发力的巧妙法子。不过却须寻处水面,才好传授习练。道长,咱们这便同去那水潭。”
杨朝夕闻言,便从
窠中掏出那担柴禾、架在肩上,两
又来到清溪下游的那泓潭水旁。
慧朗和尚顺手从柴担中抽下几根枯枝,扔进潭水中,枯枝
水漂浮,随着水波、缓缓而动。
慧朗和尚蓦地跃起,双脚连点、在每根柴禾上一触即收。高大壮硕的身躯,在潭水上绕行了十息左右,才又纵身跃起,一个“鹞子翻身”、轻轻巧巧落在了对岸。
一番展露,看得杨朝夕都忍不住叫了声“妙极”!心中也颇为好奇:这么大个儿的和尚,是如何做到身轻如燕、凌波而走的?
正思索间,慧朗和尚又从对岸“飘”了过来。风轻云淡道:“这便是‘一苇渡江’。此处水面狭小,只能稍作演示,若练得纯熟、且气息充沛,便是数丈宽的江河,也可轻易渡过。
至于功法诀窍,便是:意念不滞,凝神专注,提气在心,力灌于足,足下借力,腋下生风……”
杨朝夕收起方才惫懒之态,全神贯注,用心记下。待慧朗和尚讲完诀窍,又将释门的步法、身法与他细细讲解了一番后,心中已然信心百倍、跃跃欲试。
于是照着慧朗所授功法,纵身向潭中跃下,“噗通!”一声巨响,潭水被砸得四处飞溅。却是杨朝夕一脚便踩翻了浮柴,整个身体扎进了水潭。
慧朗和尚面露微笑,似是对此毫不意外。杨朝夕从潭中狼狈爬出,
中喝骂:“和尚你诳我!这哪是‘一苇渡江’?分明是‘猪笼沉塘’!把银钱还我!小道不学了!”
慧朗和尚合掌躬身道:“阿弥陀佛!道长,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世间哪有一蹴而就的功法?不经过勤学苦练、又怎能修得奇功?我观道长方才,发力太急、心怀顾虑,涉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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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气息中断,所以才不能持久。如今身上既然已湿,倒又少了一重顾及,不妨多试几次?”
杨朝夕若有所思、点了点
:“和尚说的,貌似有几分道理……我便多下几次水,若还不成,小道便掀了你那
窝!”说完,又提气发力,继续向水潭冲去。
“噗通……噗通……噗通……”一次次落水,反而激起了杨朝夕的执拗。此番回乡,接连受挫,早憋了满腹怨气无处发泄。这时连如此简单的“一苇渡江”,都练不出眉目,还算什么“天选之子”?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如此越想越气,越气越发卖力!直到整潭水都被他砸得落下去足足一尺时,终于能在浮柴上借力三息。尔后才脚下不稳,照例跌落下去。
慧朗和尚远远地趺坐在春
间,一面修禅、一面避开溅出的潭水。偶尔抬
看看浑身湿透、依旧执着的小道士,眼神中也不禁露出赞许之色。
直到白
西斜、天色近晚,杨朝夕已勉强可以借数根浮柴之力,跃到水潭对岸。只是胜算不大,十次中仅有两三次可以横渡。
慧朗和尚才缓缓站起身来,合掌道:“善哉、善哉!道长心
坚毅、远超常
。此轻身功法并不能速成,今
修习至此,已再难寸进。不妨养足
力、明
再来,或可事半功倍。”
杨朝夕微觉疲累,此刻虽是满
满身的潭水,心
却难得的畅快!这大半
沉浸在修习之中,并不觉得时间流逝,便是心中苦楚,竟也淡去了许多。想到此,心
不免又疼了一下。
看到慧朗和尚正看着他,不禁抱拳道:“和尚!小道谢你传功之恩。这‘一苇渡江’确是举世难寻的好功法!”
慧朗和尚微微点
,又合掌行过一礼,便自行离去。杨朝夕这才腾开手脚,将湿透的常服一件件脱下、拧
,再迅速穿上。然后挑了柴担,向家中快步回返。
木篱茅舍,菜畦柴垛。陆秋娘坐在院落中,正将一只只竹扁中的蚕沙拍净。竹扁清完,又重新铺上新鲜桑叶,将啃成筛网的粘连叶脉、置于其上,待
白的蚕虫尽数爬向新叶,才将旧叶脉收起、扔掉。清理下的蚕沙,则晾
收起,作为夏枕的填充材料。
杨朝夕担着柴禾,进了院落,见娘亲正忙碌,便将柴禾卸在一旁,凑过去帮忙:“娘,我回来了。今
碰到那半山上的野和尚、学了套功法,所以耽搁半
,方才回来……”
陆秋娘抬
看了他一眼、笑道:“学的什么功法,‘乌
捉虾’吗?怎么浑身没一处
的地方?”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