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焦头烂额

汉伸出食指，将那魂下勾起，只见五官清丽、双目无神，竟是新死不久的罗柔！

次晨光乍现，一片金红之色洒向间。仿佛昨夜目睹的罪恶，只是一场难以释怀的梦境。

张武侯带着几名不良卫，从麟迹观回来后，彻夜忙碌，未曾合眼，已将死者画像描摹出许多份来。又将死者当发式、所佩钗钿，所穿衣履的样式、色彩，随身兵器等，逐一条陈、附在画像之下，以便不良卫四处查访线索。

少顷，间当值的不良卫们，陆续赶来点卯，几乎将正堂前的空地站满。身为不良帅的高麻子、田胖子神抖擞，站在七十余的方阵前，显示着左膀右臂的身份。

张武侯清了清嗓子，开时依然沙哑：“昨夜突发命案，东城外洛水中捞出一具尸，初验为溺亡。尔等今便拿着画像，以洛水为轴心，先在两岸的17个坊市仔细摸排。发现线索，立即回报！若无线索，再向南北两面，扩大搜寻范围。”

七十余名不良卫听罢，齐道：“喏——！”便在高麻子、田胖子两名不良帅的带领下，分为两，沿着洛水两岸，开始忙碌起来。

目送完一众不良卫出动，张武侯预备回卧房补觉。却见一名身材瘦、白发苍苍的老道，与仵作从后院走了出来，两名不良卫跟在后面、满目疲惫。

那老道还在反复叮嘱：“……横死之，最易尸变。那姑娘死去已超过十二时辰，最好保持两一班、换看守，切勿被猫、狗之类灵物惊扰。”老道絮絮叨叨，从怀里又掏出一张黄符，“若是遇到异变，一定要确认那姑娘额上黄符有无脱落。若是脱落，便将这张新贴上，切勿再用旧符……”

其中一名不良卫接过黄符、挠了挠道：“道长！为何要两一班？”

那老道笑眯眯道：“因为一个看守，会比较害怕。”

那不良卫听完，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不再理会这神神道道的老道。转而拉起仵作，出门找稳婆去了。

看在眼里的张武侯，强打起神，迎了上去：“尉迟真！此番又劳烦您一趟，改一定亲至观门，向三清道尊奉香叩首！”

尉迟渊却叹道：“道门后辈，横遭此难，老道亦是不胜唏嘘！不知何，竟能下此毒手！这等凶徒！老道便折损些寿元，也要叫他不得好死。”

张武侯拱手道：“真辛苦！我先差送您回观歇息。”

尉迟渊却眉微抬：“不急。关于这姑娘的尸身，老道尚有一事，须向张武侯说明。若看守之发现异样，务必立即告知老道！”

张武侯再度拱手：“真请讲！”

尉迟渊吸了气，才缓缓道：“有三魂七魄。身若死，七魄便消。只余三魂，依依不舍，徘徊在侧。三魂者，胎光、爽灵、幽，又称天魂、地魂、命魂。但我观这姑娘尸身，胎光、爽灵俱在，唯有幽命魂，杳无所踪。三魂已经失了一魂，便难再转世为，时候一长、只怕要化作怨鬼。”

张武侯吃了一惊：“横死之，不宜久留，我亦知晓。可是如今要案，这尸身免不了要多放些时。只好仰仗真多施些道法，勿叫中途生变！”

尉迟渊颔首道：“道门中，便是要驱邪匡正，我自会竭尽所能。只不过，能将这姑娘一道命魂抽走，凶徒怕不是一般，道术还在老道之上。若你们找到凶徒踪迹，切不可鲁莽行事，否则怕有命之虞！”

张武侯微微沉吟片刻，方才道：“若果真如此，我便该禀报少尹大，请他发一道公牒，召集城内道法厚的禅师、道长，届时助我缉凶。只是少尹大是否同意、便难预料了……”

尉迟渊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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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能如此，再好不过。若少尹大不允，我亦会私下里邀一些道友，一齐为此案尽一份薄力。”

两说完，互相拜别。张武侯回卧房补觉。才睡下不到一个时辰，又被武侯铺外的争吵声惊起，只好憋着一烦躁，蹬上乌靴，大步出了铺门。

却见两名道士叉着腰，欲要硬闯进来。被六名手持长矛的不良卫，拦在了外面。

张武侯一夜未睡、又刚接下命案，正焦烂额之际，哪还有耐心去理这些琐事？张便喝道：“哪里来的道姑？竟敢硬闯武侯铺！全抓起来！”

不良卫得了命令，便一拥而上过去抓。只听见“嘭、嘭”几声闷响，六名不良卫如花瓣绽开，躺在地上，煞是好看。

张武侯怒从心起，喝一声：“贼，还敢拒捕！”便跳了出去，与两名道士拳来脚往、激斗起来，一时间竟然相持不下，难解难分。惹得坊间小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一个大男、竟跟子动手？他家娘子怎么调教的？”

“动手还落了下风，说明外强中，床笫之间、只怕是一蹶不振……”

“武侯铺的向来蛮横、欺软怕硬，今倒碰上硬点子了，可见恶自有恶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