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初为人师

小猴子揉了揉惺忪睡眼：“南市要到午时才肯开市，我们乞儿帮若去早了、也讨不下什么，却要饿一上午。义父说，要想少吃饭，便须多睡觉、少动弹，所以大伙能捱一顿是一顿，索都去睡觉。”

杨朝夕听完，目瞪呆：原以为乞儿帮有什么特殊帮规，要大伙每天一起睡懒觉、一起乞讨、一起份子钱、一起吃杂合粥……原来真实缘由，却如此简单粗！

思虑半晌，杨朝夕才道：“为师想了想，既然收了你们两个徒弟，便该定个门规。这门规第一条，只有八个字：早起早睡，好好吃饭！”说罢，杨朝夕扬眉一笑、将手一挥，“走！师父带你们吃早斋。”

小猴子一听要去吃东西，双眼瞪得滚圆，忙拉起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豆子，紧跟在杨朝夕身后：“阿姊！阿姊！走快一些！师父要带咱们吃早斋，我都馋出水啦！”

三出了乞儿帮的院子，顺着坊曲、四处找寻。不多时便找到一处开门的食肆，三三两两的食客、坐在棚下的条凳和低案前，各自埋吃着。

掌柜见杨朝夕褐衣整洁、发冠高企，便要上来招呼。转眼又看见小猴子和小豆子尾随而至，不禁眉紧皱：“咄！两个小乞儿、离远一些！莫惊了我家食客。不然，小心吃俺擀面棍！”

杨朝夕连忙拦住：“掌柜，我们一起来的，不会少你银钱。快去准备吃食吧！”

掌柜这才转怒为喜：“这位公子，恕小民眼拙。这就准备……您三位吃些什么？俺这有新煮的馎饦、胡麻粥，还有胡饼、蒸饼……”

“馎饦、胡麻粥各三碗，胡饼、蒸饼各六只，葱蒜拿些过来。”杨朝夕简单代过，便与两个弟子坐下来，继续聊些他们乞讨中的见闻。

自从前去过通远渠后，算上今、已是两不曾过去。不知渠道疏浚现场，如今是怎样一番场景：

是否又有溺亡之？如熊百杀之类、动机不纯的游侠，是否还蛰伏在那里？附近闻风而来、想要碰运气的小民，是否授检到公门之要找的宝物？

再抬看着不顾烫嘴、大咀嚼的姊弟俩，心中一道灵光乍现：

自己既然已是乞儿帮客卿，不妨扮作乞丐、再去那边探查一番。如此，既能继续查清个中隐秘、又不容易露。毕竟，常见到乞丐的第一反应，多是躲开或是驱赶；碰到有善心的、最多施些粥饭，绝不会猜到乞儿竟然会是“细作”。

姊弟俩风卷残云、食量惊！很快将馎饦、胡麻粥、胡饼、蒸饼尽数吃光，尚且意犹未尽。杨朝夕只吃下一碗胡麻粥，担心两个弟子撑坏胃囊，忙叫停两。又要了十来个胡饼、蒸饼，用袍袖兜住，带回乞儿帮的院子。

这时院中乞丐们才陆续醒来，懒洋洋地出了屋子，盘坐在屋檐下，捉着虱子、晒着太阳。老丐龙在田坐在正堂，正与乞儿帮的十多名掌钵说着事，见杨朝夕回来，忙起身招呼。

正堂内十多名掌钵，高矮胖瘦、或坐或站，皆顺着龙在田的目光望去。

只见一个俊朗无俦的少年大步而，向众抱拳：“在下杨朝夕，邙山武者。各位掌钵大哥安好！”

众掌钵纷纷颔首，或沉稳、或桀骜的脸上，都向他释放出善意。方才乞儿帮众议事，龙在田已向他们介绍过这位年纪不大的客卿。但真正见到，众掌钵心中还是不由惊诧：

这分明还是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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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嘛！却不知帮主何以如此倚重？不过龙在田在乞儿帮中，一身武艺难逢敌手，行事向来高莫测。数年积累的威望，使得众心中虽有困惑、却无胆敢出言质疑。

杨朝夕与众掌钵打过照面，便向帮主龙在田抱拳行礼、退身出来。自己毕竟初来乍到，虽探不清这些掌钵的真实想法，但凡事低调、总归无错。

出了正堂，杨朝夕召来两个弟子：“小猴子、小豆子，今不必行乞了。为师要开始传授你二第一套剑法，叫做‘公孙剑法’。但你二毫无习武根基，须从最基本的步法、身法、手法练起。过程会很辛苦，你二能做到么？”

“师父所言，无所不遵！师父所授，必当竭力！”姊弟二齐齐答道。显然是龙在田这老丐，早几便将师徒之礼、教给了姊弟二。

杨朝夕颔首：“很好。今先学步法，基本步法有五种，分别是：弓步、马步、仆步、虚步、歇步。我给你二演示一遍，你们看仔细了……”

说话间，杨朝夕仿佛渊渟岳峙，将弓步、马步、仆步、虚步、歇步的动作，稳稳做了一遍。每个步法扎下、身体便如铁塔般纹丝不动；待到动时、又矫若猿猱，丝毫不见僵硬之感。

杨朝夕做完，小猴子与小豆子依样而做。然而坚持不倒十息，姊弟俩便陆续跌倒，看得一旁的乞丐们哈哈大笑。五种步法虽然不难，但小豆子右腿残疾，能坚持做完、已是拼尽了全力。

杨朝夕表淡然，两这番表现、自然在意料之中。他沉声道：“你二从未习武，身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