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下风

牢笼之中，唯有烛火撒落昏黄的光晕。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琴师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殷乐无辜地眨眼，勾起唇角，“我从未说过，我会杀琴师啊。”

韩照略有些惊讶，随即，便见殷乐回转身子，伸手撩起鬓角秀发：“韩琴师，我这个很好说话。从现在开始，直到我开始行动，只要你给陆琴师磕十个响，我饶你一条狗命。”

韩照再度皱起眉，刚刚那一瞬间，他再度觉察到了一些异样。

这种异样的感觉盘旋在他心，挥之不去。等他再度抬，面前的早已不见踪影。

韩照扒住了牢狱的栏杆，盯着殷乐离去的背影，心脏突突跳个不停。他紧紧咬着嘴唇，就是想不透殷乐有什么能力，居然敢威胁他。

夏季的傍晚，天际依旧亮堂着。待殷乐踏着一路凉风回到屋中时，眼尖地发现即墨和谢林翳鬼鬼祟祟地在屋外转悠。

她刚打算开，就被谢林翳的手势打住了。

“这是做什么？”

殷乐强忍着笑意，走到近前，才听见即墨压低声音道：“国子监祭酒来了。”

“许祭酒？来找夫子？”殷乐眯起眸子，抬看向屋中。

木门被特意留了一条缝，殷乐三扒着门缝，偷窥着里面的动向。

正对着殷乐，正说着话的那，是宋玉。而面向他的一个男，身穿正三品红袍，国子监的许祭酒无疑。

“是的。”即墨哑声道，“据说是认为先生未经科举，就被授予国子监丞，德不配位，所以特地来向先生请教。”

“你别看这两在谈天说地，其实啊，许祭酒从下朝就来到了我们这儿，一直待到现在。”即墨抱怨。

这个老古董，把先生从早缠到晚，不仅饭没吃，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

可把他这个书童气得！

殷乐抑制住嘴角的抽搐，与即墨一起看戏。

她心里透亮，一点儿也不担心宋玉的处境。倒是即墨与谢林翳大气不敢喘，战战兢兢地听着许祭酒与宋玉的一来一往。

从谈《周易》到《春秋》，其中涉及无数典故，顺便扯出了一大波殷乐都不懂的繁文缛节，最后才谈及了前朝编撰的新说，殷乐一行听得是云里雾里。

同样听得云里雾里的，还有许祭酒本。他分明是轻视宋玉，想来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辞去国子监丞之位，免得自取其辱，怎么如今似乎被倒打一耙？

“祭酒。”

……

“祭酒？”

……

“许祭酒。”宋玉柔声问了三遍，才把许启元从呆愣中唤了回来。

他揉了揉老眼，使劲儿定睛一看，面前的男子不过十七八岁。他本只是个少年，结果谈话间，竟让他这个读了几十年书的老家伙接不上词。

“宋监丞，有些本事。”怎么看，面前的都是个臭未的小崽子，难当大任。可许启元就是挑不出他的过错，这又是皇帝任命，再有不满，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承蒙大夸奖。”宋玉的表现让许启元看不出毛病。

无奈，他假装抖了抖袍袖，狼狈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今来，不过想见识见识宋先生是何等物，今一见，果然是少年英才。”

“大谬赞。”宋玉谦虚。

许启元趁着脸上还挂得住，脚底抹油，跑得极为迅速。

逃到门，一个书童一个小少年与他撞了个满怀。

许启元倒退一步，上下打量那个少年，忍不住问道：“阁下莫非是宋监丞的学生？”

“是。”殷乐倒退一步，向许祭酒行礼。

“我听说，宋监丞向皇上提到过你。”许启元看她礼数周全，忍不住欣慰地点了点，“少年郎，前途无量啊。”

殷乐内心懵，脸上挂着尴尬而不是礼貌的微笑。

“多谢祭酒夸赞。”

至于疑问，在许启元离开的当，殷乐溜进了屋中，找到了当事。

“你和皇上说了什么？”殷乐一脸惊悚，“该不是推荐我进宫服侍今上吧？”

她是想当官，可她对宦官毫无兴趣。

“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宋玉扶额，“我是你的夫子，怎么会如此害你？”

殷乐吐了吐舌，一脸尴尬：“那你……”

“天机不可泄露。”她说到一半，便被宋玉无截胡。

“不聊我。”殷乐妥协，“你和许祭酒，聊得怎么样？”

“把天聊死，引经据典，让他哑无言，仅此而已。”国子监的监丞用最轻松的吻，说出了最残忍的事。

堂堂国子监的祭酒，平里只有被学生虚心求教的份，他又是一名老学究，自诩学识渊博，如今被一名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