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官方旗舰店

听着新闻，苏春风一边把电脑里的剩余文件夹都翻了一遍，就在他以为没有新内容时，又发现了一个隐藏的音频文件。

这是一段苏秋城的录音，看时间是今天睡前录制的，可以说是最后的备忘。

备忘应该放在显眼的地方，隐藏起来万一忘了还算什么备忘？

开之前他有大段时间沉默不语，足足录了十几秒的沉重呼吸，就在苏春风以为会听到叫床呻吟声时，苏秋城猝不及防念了一首诗，声音低沉绪低落：“一派青山景色幽，前田地后收，后收得休欢喜，还有收在后。”

这都什么年代了，有话不好好说，念的哪门子古诗。

诗的意思很直白，无非是提醒世不要太愚妄，别存着想永远占有某个东西的幻想，螳螂内捕蝉黄雀在后，到来所做一切都是为他作嫁衣裳。

苏春风听到这感觉不太好，录完这个没多久苏秋城就被穿越了，他不会是有某种预感了吧？

这好像有点扯，他经营的这个事务所不值得被惦记，新办一个也差不多，不过他的身体倒的确被苏春风继承了。

接下去苏秋城发了更多感慨：“早过睡觉时间了，心里糟糟睡不着，经营事务所两年始终游离于失败边缘，不但虚度时光韵华，也辜负嘱托期望……”

这不是备忘录，更像检讨书，苏秋城东拉西扯说了足有两分钟，不但反思业务能力不足，还在格、眼界等方面不断自我批判，显得心灰意冷。

这些话打算录给谁听的呢？事务所刚接了个大单，虽然可能有坑，可账面上毕竟有了起色，为什么这时候反而流露出意志消沉？

苏春风很想多了解些过去，然而录音并没提供更多有价值的信息，就在这时手机提示音响了，显示有新邮件。

发件为空白，主题四个字：常任务。

苏春风还第一次见识发件为空白的邮件，这个匿名也匿得太神奇了。

查询不到其他往来记录，不知什么发来的，也不知是不是第一次联络。

信件内容很眼熟，像从哪本里抄下来的：

暗夜之神官方旗舰事务所

经营状态：亏损

从业数：1

业务开展能力：待考

发展前景：待考

累计合同数：87

今任务：增加两名雇员。

信的末尾还有个ps：首发任务，务必完成。

苏春风看了半天也不太明白，这是什么玩意？

虽然穿越之后接系统任务是老生常谈，可这种没有衡量指标、没有奖惩机制、没有成长体系的简单表格也算系统？

而且夜游神事务所虽然挂着暗夜之神的名字，说是官方旗舰店就不太靠谱了，夜游神好歹也是大神，直营的买卖怎么可能搞得如此低端穷酸，简直辱没了名。

再说事务所目前也不亏损，账面上还有二十万八千多元，这亏损的账是怎么算出来的？

另外现在大事务所多如牛毛，这种小家庭作坊已经很难接到像样的生意，也没有像样的才会应聘，想一天招两个除非不在乎素质，这样的雇来能做什么呢？

事务所两年来确实接了八十七个单子，可统计这个没有意义，完成的数量不到一半，有的单子接了一年多也没完成，当事可能早就挂了。

那两个待考指标就更离谱了，谁在待考？

苏春风猛然浑身发冷，苏秋城刚作了检讨，不会曾经也收到过这样的信件，也曾经被考察，最终失败了吧？

他回了封信：您是谁？

收件仍是空白，邮件居然发出去了，真有点不同凡响，好像这个世界出了bug。

然而过了十几分钟也没动静，苏春风不愿意疑神疑鬼，脆把手机扔一边了。

也许这邮件只是某个无聊朋友用特殊软件发来揶揄苏秋城的，没必要搭理。

天亮了早餐还是要吃的，他边听新闻边为自己煎了两个蛋，又倒了杯牛，然而还没开动门铃就响了。

这个时间点好像不太可能有生意上门，如果是熟串门会很麻烦，不过苏春风迟疑了片刻还是去开了门，万事总有开，能躲到什么时候。

门的晨光中站着个年轻孩，年龄不大二十岁左右，黑风衣黑皮靴，脸色苍白眉黛如画，乌溜溜马尾辫梳理得一丝不苟，身边放着一个黑色的大旅行箱。

“您好，我是胡笳。”孩的眼睛黑漆漆发亮，看着苏春风的眼神有点拘谨。

她主动伸出戴着黑羊皮手套的手：“很高兴见到您，我是来报到的。”

黑无常是来报到的，这真有点奇妙，苏秋城之前也在招员工？

而且拎着箱子，打算住进事务所来？

“您忘记了？我们之前联络过……”胡笳见他迟疑，缩回手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