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同室操戈

酆天下有六大天宫，乃是我脉师祖，罗酆老祖座下六大弟子的传承。我分属武城天宫，司守北山防务，此次已经是擅离职守了。

而百岳山除了罗酆六宫，还有山越山夷，蛮越蛮夷，百越溪夷六部，并散修府上百，却不知李兄是要给哪个送鹅？”

“不是那个鹅……”李凡汗一个，“是罗酆老君麾下的姬妾，前两年有个叫百灵的童子来讨，不知该送去哪个宫哪个里？”

谢明晨这下明白了，“原来是老祖座下的婢，那只怕要送去太天魔了……

无妨，李兄可持我令符直山中，那百灵属绝天宫，是老祖座下首徒，绝神君的使唤童子。

如今老祖在闭关，百岳山一应大小事务，皆由绝天宫处置。既然是神君的安排，李兄直接拜山见即可，山鬼不敢拦你的。等我处理了私事，就回山寻你，一尽地主之谊。”

“那好，谢兄，就此别过，改再见。”

于是谢明晨带着他仇的尸首，和一群义子们趁着夜色东返，李凡也飞剑回去飞舟。

这折腾了一晚上，又旁观了一场仙宫内部，血淋淋的谋杀戮，李凡现在真的是有点麻木了。

三大派也真是牛啊，那边还在和神教打大决战，底下藩国还在穷折腾。真不嫌累……

不过瞧这样子，连堂堂四大门阀的嫡长子也因为内斗，被流放出京，遭灭门，只怕巽国的政局凶险，大将至啊……

于是等天明了，李凡便一边分心驾舟飞空，见羊生神还不错，又向他打听巽国政局的消息，免得啥也不知道，掺和进家的内斗里，又惹得一身臊。

羊思黯倒是知道的清楚，一被问起可知顾默其，当即点，“这岂能不知，顾默乃是巽国九卿之首的太常，并录尚书事，虽无宰辅之名，实为如今巽国的执宰之，巽国四大门阀下一代的领袖物。我辈读书的楷模啊！”

李凡，“……”

昨天晚上你的楷模给砍了你知道不……

“这个很有名吗？”

羊生款款而谈，“自然，十二国通常都叫门阀世家把持朝政，这些世家子弟大多是萌父余荫的酒囊饭袋，难得出个才，岂不如锥处囊中，其末立见么。

这顾默哪怕放在寒门的苦学之士中，也是少见的才俊，世称他心体密，贯道达微，才照杰，德允众望，敏有识断，清识绝伦，识时机，达幽究微，独见推重。传闻他只靠眼观心算，即能彻查公文账簿中的疏漏，耳听望断，即可明断官司纠纷里的曲直。

这正是巽国的肱，太子的心腹，国主的爪牙，士阀中第一流的杰。宰相之资，三公之才，说的就是这样的了。连三垣都知道他的名声，屡次想征辟他去做官呢。只是巽国主不肯放罢了。”

李凡，“……”

羊生又摇叹息，“不过顾默这种，才高未免气傲，机断未免狠绝，太过出众未免惹忌恨，办事则恐怕得罪的也不少。他很早就陪着他家的老祖，协理宰相之事，参见核心军机，这些年都是录尚书事，代管国政的。

这身份如此显赫紧要，听说却是个出风的，应当也是说一不二惯了，行事实在有些不小心了。

我最近听说巽国夺嫡的进展，是年初国主虽然应四大书院的表奏，立了三子为太子，却又同时看好四子鲁王，因此储位还不能分明，还不是提前下注的良机。

那顾默原是前太子的僚属，又是朝廷的臣，还是门阀下一代的领袖，若不能谨言慎行，还过早下场表态的话，我看其祸也不远了……

真突然问起这个的姓名，大概他出事了吧？”

李凡点点，“你倒也明。料的一点不错，他死了。”

羊思黯果然并不吃惊，只是摇，“可惜了，这是个能居中执宰的相才，哪怕是明贬暗保，逐出京去流放，至少也该把他的命留下来，留给新君使用的。居然就这么死了……

看来这夺嫡的争斗，已经脱离了巽国主的掌控，巽国的气数要变，暂时不能轻易投效了。”

这下李凡倒是有点对羊生另眼相看了，夸夸其谈都行，如此机敏识，风闻机断，这小子也不是池中之物啊。

一时来了兴致，有心试试这书生的成色，便从储物玉中翻了翻，找出当初十万贯萧玉娡给他写的荐帖来。

“羊生你倒也有见识，巽国你瞧不上也不要紧，我这还有给震国鄱阳王的荐书，听说那是个乐善好施的，震国也国泰民安，富甲一方，不如这番富贵送你了。”

羊思黯苦笑，“兰陵萧氏啊，真您大概不知道，我去震国求过学，那里宗室，门阀，寒门间的争斗隐患，比巽国离国还要凶险。

巽国主眼下还算是个乾坤独断的，至少懂的恩威并施，笼络心，制衡弄权，借着外患内忧来压服门阀，手里的兵权也还算稳固。只要他下了决心，储位的些许争端就能一言而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