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小乞丐

“小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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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都在围观抓贼，现在突然变成围观小真，许多百姓想靠前跟杨云打招呼以示亲近，被林耿等阻挡在旁。

“怎么回事？”

杨云走到被按在地上小乞丐面前，随问了一句。

“我没偷东西，那些钱袋是我捡的。”

小乞丐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还抵赖，明明都看到是你偷的。”领班衙差啐骂道。

衙差领班杨云认识，名叫韩四，之前参与火烧蛮子一战，因立下战功刚被提拔。

韩四上前见礼：“问小真安。抓了个小贼，寻摸着把押回衙门……这小东西手挺麻利，弄了不少东西。”

韩四把从小乞丐身上缴获的五个钱袋展示出来。

五个钱袋中，王籍的钱袋最是显眼，材质是上好的绸缎，王籍正要上前去拿回，却被韩四伸手挡开。

“是贼刚从本公子身上扒窃走的。”王籍沉着脸道。

韩四没马上回话，杨云笑了笑，道：“他说的没错，查验无误的话就还给他吧。”

韩四闻言没查看，直接把钱袋丢给王籍，王籍赶紧打开看钱袋里的况，而后轻轻缓了气，嘴上嘟囔道：“明明系在腰间，有衣服隔着，这小贼是怎么扒走的？”

杨云一怔，脑海中瞬间浮现小乞丐扒窃的画面，近乎慢动作回放。

在那一闪即没的景再现中，杨云发现小乞丐几乎是隔着王籍的衣服，直接就把钱袋给顺到手里了。

杨云心想：“这简直就是隔物取物！他是如何做到的？是长久的训练所致，还是说他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呜呜。”

杨云再留意小乞丐时，发现这小家伙的伶牙俐齿不见了，哭个不停，落下的眼泪把黑乎乎的脸庞给冲刷出两条白线，显得楚楚可怜。

因南蛮频频作，汉州、彭州、蜀州等毗邻川西大山的州县并不太平，战火波及下，百姓自顾不暇，同心慢慢消磨殆尽，老老实实乞讨很难有收获……这种没多少体力的小孩子多半会病饿而死。

小乞丐蓬垢面，杨云看不清他的脸。

杨云隐约觉得，这个身手敏捷的小乞丐很不简单。

韩四一把将小乞丐拎起来，教训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大唐国富民强，没有如此不成器的子民，押回去给县令老爷处置。”

衙差正要把带走，杨云问道：“韩兄弟，以往遇到扒手会如何处置？”

韩四道：“先过堂定罪……年景不好没牢饭给他吃，等打完板子，直接赶出城，让他自生自灭。”

杨云笑着说道：“不如这样，把给我，我会好好管束他，顺便让他帮我做点活，当作赎罪如何？”

杨云的话让非常意外，他们并不觉得当扒手的小乞丐有什么值得可怜的地方。

连林耿也低声提醒杨云：“真，这小贼手脚不不净，您要找帮忙有的是良家子应征……这哪，当了贼就不值得可怜。”

杨云不多解释，继续向韩四讨。

韩四刚刚仰仗杨云荣升衙差领班，面对杨云这样的“大物”的请求，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既然小真发话了，我等自当领命，不过小真您切勿随便放走这厮，要等县令老爷发落后才可。”韩四道。

杨云笑着点：“这是当然……你也知道我的手段，绝对不会让他轻易逃走，不会让你和各位弟兄难做。”

……

……

一场市井间的纠纷，以杨云出面调停结束。

别对这个衣衫褴褛、浑身散发出一恶臭的小乞丐唯恐避之不及，杨云却莫名生出怜悯心，当然更主要还是他对小乞丐的扒窃的手段很好奇。

衙差本来已用绳把小乞丐的双手捆住，一牵在手，准备带回衙门，杨云上前去将绳子解开，抓住那小乞丐黑乎乎的手，一路领回工坊。

王籍跟在后面，趁机溜进工坊院子。

杨云让准备了一些食物，用陶钵盛着，放到了小乞丐面前。

小乞丐当即就伸手去抓食物，却被杨云一把擒住，小乞丐连连甩手却挣脱不得，当即羞恼地望向杨云。

脸黑漆漆的，早已瞧不出本来面目，只有微微露出的牙齿和眼眸里带着一点白。

皮肤除了黑之外，肤质并不显粗糙，手掌、指尖处并无茧子和碎疤。

杨云心想：“若非闹兵灾，应该也是过好子的主儿。”

“要吃东西可以，得先洗手洗脸，洗净了才可以吃。”杨云语气温和地道。

王籍进工坊后第一时间跑去观察那些正在研磨硝石、木炭和硫磺的，这会儿走过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