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白灾！白灾！

塔塔儿部的汗帐中，阿勒图搓了搓皴裂的双手，皱着眉说道：“这次白灾来的太突然了，咱们一丁点儿的准备都没有，现在，咱们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宋国身上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旭兀烈部的也同样是愁眉不展，沉吟了半晌之后才开道：“如果宋国也不管咱们呢？那不是彻底完犊子了？”

旭兀烈部的话音落下，汗帐中的一众们都陷了沉默。

往年跟着辽国混的时候还好一些，三天饿上个四五顿的滋味虽然难受但好歹饿不死，后来过档金国后一门心思的跟着金国死了辽国，寻思着从此后能过上好子了吧？结果特么跟着金国混，三天饿九顿。

现在眼看着金国也要步了辽国的后尘，再加上还有杨再兴那个杀星时不时的就带兵在原上溜达一圈，原上这些部族们也都很从心的抱住了大宋的大腿，打算再过档到大宋这边。

问题是眼看着都已经开了香堂，给关二爷的三跪九叩也都拜八拜了，结果就在最后这么一哆嗦的时候赶上了一场百年不遇的白灾。

是，大宋的官家赵桓是在滦州没错，想要救援原也很容易，可是大宋官家会在乎原的死活吗？

凭心而论，自古来原的游牧堂就跟中原的农耕堂不对付，换成自己这些是大宋的官家，那也肯定是想要原而不想要原上游牧堂的马仔们——

历朝历代游牧堂的马仔们一旦碰上了黑灾白灾就想着去农耕堂那里劫掠点儿粮好弥补一下损失，千百年的劫掠跟反劫掠，年复一年的厮杀，所结下的仇恨都已经不是世仇两个字所能形容的了。

现在原游牧堂碰到这场百年难遇的白灾，大宋那边选择坐视不理，等到原上该死不该死的都死个差不多了再出手收拾烂摊子，他不舒服吗？

而更让这些部族们绝望的，是哪怕明知道这场白灾会给原带来很大的伤害，但是游牧堂这边却不敢跟匈、突厥等游牧堂一样南下劫掠。

辽国被宋国联手金国躺了，西夏被大宋躺了，倭国被大宋躺了，子那边更是自动躺好还摆了一个方便大宋的姿势。

金国装不成反被，估计也挺不了多长时间。

原游牧堂本身就技不如，再加上这场大雪给原造成的伤害以及大宋那边凶名赫赫的第一军、第二军、第三军以及杨再兴那个杀星都在滦州镇场子……

现在南下劫掠，那得是有多想不开？

“旭兀烈部的白音说的没错，我们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宋国的身上。”

沉默了半晌后，还是阿勒图率先开道：“冻死的牛羊不会再活过来，而活着的却还需要活下去，先把各部落冻毙的那些牲畜集中起来吧，优先分配给我们的战士还有小孩子，至于那些老……”

说到这里，阿勒图也再一次沉默了。

游牧堂的生产力远比农耕堂要低下的多，尽管农耕堂那边也有“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的说法，可是农耕堂的百姓大部分都是挣扎在温饱线上，而游牧堂的百姓大部分时间都是挣扎在生死线上——

每次遇到黑灾和白灾，部落里的老们就只能离开部落，孤身走向茫茫的原处，在哪里饿死就倒在哪里，又或者直接被原上的狼给吃掉。

骷髅，骨架子，这些在汉地要埋在土地里的东西，在原上虽然不能说是随处可见，可是也远远不是什么罕见的，部落里的小孩子们有时候甚至会拿骷髅当球踢。

现在，原上的一众部落又上走上这么一条道路了吗？

沉默了半晌后，子冲动的蔑儿乞部拉怒视着阿勒图，叫道：“说啊，怎么不说了？你不好意思说，我替你说！部落里的那些老们，他们已经老了，他们拿不动刀枪，也没办法再放牧牛羊，而部落里的粮食有限，必须优先给我们的战士和小孩子，所以只能让那些老们像我们的祖先一样走进原处！”

说完之后，拉扯了扯身上的袍子，呼呼的喘着粗气，似乎刚才的一番话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而阿勒图也没有在意拉对自己的不敬，反而在沉默中低下了。

阿勒图很想反驳拉，汗帐中的一众们也很想说不需要那些老们离开部落，然而在这场百年不遇的白灾面前，却没有任何敢说能够让部落里包括老在内的所有都活下来。

在放弃老跟拿着整个部落去赌的风险之间，所有的都很清楚，前者是最佳也是唯一的选项。

……

“这他娘的要完犊子了。”

莫根道：“这场雪来的太急了，也太大了，估计很多部族都还没来得及打，牲畜吃不到，蹄子也容易被冻伤，弱一些的牲畜甚至会被冻死，到来年开春之前，牲畜们都很难冰觅食。”

什夫长有些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