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一战成名

你朋友？”

高崎不搭理老岳，站起来，回他的钳工工房了。

从那以后，老摩托就再没在分厂的地盘上出现过。

2000年7月16，又是一个星期天，又赶上高崎和刘进值班。

这一天，是高崎永生难忘的子。

就在这一天，妻子对他说了那句话：你娶我吧？

自从高崎打服了老摩托，刘进对高崎的态度，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去车间活，刘进给高崎提修理工具。回来给他打水洗手。逢就说，高崎是他师傅。

其实，只是组长吴有晨让他带着刘进，两个也没签订什么师徒合同。

2000年的时候，厂里还有没有师徒合同这一说，高崎也闹不清楚了。

不过，刘进过去从来可没承认高崎是他师傅。两个只差两岁，刘进也从来没叫过师傅，高兴了叫声“高哥”就算不错。

可那件事发生以后，刘进还是称高崎“高哥”，背后却对别说，高崎是他师傅了。

不止如此，徒弟该如何对待师傅，感这小子全懂，过去就是故意装糊涂。

高崎也明白，这小子是拿他的名字壮胆。现在好多都怕高崎，高崎的徒弟，别自然也不敢轻易欺负。

但高崎心里有谱，刘进要是闯了什么祸，他是不会手的，他自己的事，还得他自己担着。

所以，他对刘进，还是和过去一样，不冷不热。你愿意拿工具你就拿，愿意去打水你就去，反正我不感激你，这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

礼拜天的时候，毕竟不是厂里要求必须上班，车间里活的，要比平时少。

勤快的，想着多挣几个，不惜力气，会来活。懒惰的，自然就是宁肯少挣工资也不来了。

来的少，设备开动的就少，出故障就少，做为维修工，也就比较轻松。

照例是上午没什么事，在工房里坐着。刘进就摆上象棋，想着和高崎下棋消磨时间。

高崎心里有事，而且是大事，又哪有心思下棋？

刘进就劝他：“你看我都摆上了，咱就玩一盘吧？”

“不下！”他简单回答两个字，就坐在连椅上，把眼睛闭上了。

现在的刘进，有些怕高崎了。高崎说不下，他就不敢多说，自己坐在棋盘跟前，自己和自己下。

高崎坐在那里，也是度如年。

后来，妻子告诉他，她床子上那个进给器，其实几天之前就不好使了，一直凑付着使。

她一直不找维修组修，就是为了等这一天。

礼拜天车间少，下午等不到下班时间，工房里就会没了。

只要她晚一点去叫高崎，拖到下班时间，就有机会对高崎，把那句话讲出来。

虽然那句话很冒昧，高崎也有可能会拒绝。可是，她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冒险试一试。

妻子讲出那句话来，也是鼓足了天大的勇气。

妻子内向，格柔弱，不是被到极限，是绝对不肯这样做的。

高崎修着进给器的时候，车间里已经没了。她在他身后，那句话就是说不出。直到看着高崎修好了进给器，再不说就来不及了，一着急才说了出来。

这一世，妻子还会有那个勇气吗？

高崎不敢断定。越不敢断定，心里就愈发的忐忑，坐立不安。

下午四点半的时候，妻子来了，站在门，往里看着。

还是穿了那一身蓝布工作服，袖子上，是自己做的两个青布套袖。带着无沿的蓝布工作帽，没有戴防镜。

“高师傅，你值班呢？我那个床子，磨进给不好使了，你能帮我看一下吗？”妻子在门说，声音不大，刚刚可以听到。

妻子本来说话就不喜欢大声，这是她最大的声音了。

他们在一起过子的时候，妻子话语也很少，多是以微笑面对他。

妻子那双大大的眼睛，也是会说话的。从那双眼睛里，高崎可以读懂很多的东西，也用不着妻子再说。

此刻，高崎的心里，已经犹如揣了一小鹿，蓬蓬直跳了，那是激动地。

他还没有回答，刘进抢先说话了：“快下班了，明天再修吧？”

这小子惦记着早走会朋友呢。就算不会朋友，离下班还不到一个小时，又是礼拜天，他也不肯了。

“你有事先走吧。”高崎站起来，对刘进说。

然后，他就扭对着妻子，话音里就带了温柔：“我拿几样工具，马上就过去。”

妻子松一气，转身走了。

“那，高哥，我就不去了。今晚约了我朋友吃饭，我先走了？”刘进和他商量。

“走吧。”高崎边拉开案子下盛工具的抽屉，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