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黑脸掌柜

苏玥醒来的时候，孙映莲娘温氏和王氏正在后院唠嗑。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两家住面对面，家中两个未出阁的姑娘又差不多大，经常一起玩儿，住得近来往得久了，两家都把对方当世来看待。

“阿玥娘，你听说了没有，卖货郎家想把自家的儿，许给老伍的傻大个。”温氏在后院的石桌旁坐下。

王氏端了一盘蒸熟的小鱼，两一边吃着小鱼一边闲聊，“卖货郎家的儿，谁不知道，五岁那年吃错了药就不会说话了。长得周正，只可惜是个哑，快二十了，还没找着婆家，家都嫌弃卖货郎家的儿是个哑，连巷子里的媒婆一听是要给卖货郎家的儿说媒，立马就关门谢客。”

“哑配傻子，不是正好吗？”温氏笑道。

王氏愣了一下，随即笑出泪来，“哎哟，一个呆呆脑的傻子，一个不会说话的哑，这子咋过啊，这不是两眼一抹黑——瞎过嘛。”

“照我说，这门亲事要是成了，老伍家还赚了呢。”温氏嘘声道，“傻子啥都不会，哑除了不会说话，其他的样样不比差，买货郎家的儿，长得端正，又会洗衣做饭又是个勤快的，过两年再生过白胖小子，这子就有盼了。”

“听你这么一说，还是这个理。”王氏点点，“傻大个，别不嫌弃他就好了，只是这样的话，太委屈了卖货郎家的儿。”

温氏也跟着叹气，“这门亲事还是卖货郎主动提出来的，闺大了终归是要嫁出去的，难不成一辈子养在家里，守着佛堂。卖货郎找了好几个媒婆，都没敢接这个活儿，借推脱了……”

两在院中闲聊了一会，温氏抬看天色，见马上要到饭点了，得月楼还有事忙，便起身要走。

王氏没有留她，给了一大包晒的鱼，用油纸包了，让她带回去蒸着吃。

苏玥闲着没事，到处转转，走到前的瓷器铺子，见小黑趴在柜台上，一手撑着下，一点一点地打瞌睡。

苏玥没有叫醒他，脚步轻盈地越过柜台径直往前走。好久没有客来，铺子的多宝阁上落了一层灰，多宝阁上的白瓷也落了灰，显得灰蒙蒙的。

如今苏家的瓷器铺子勉强能维持家里的开销，再往后支撑不了两个月，铺子开始出现亏损，苏远山很灰心，他本就无心经商，索不管铺子里的事，把铺子丢给苏青，自己跑去禺山书院教书去了。后来，铺子给苏青，但还是错过了最佳时机，很多富甲一方的商有了累积的资本开始开拓海外市场……

苏玥伸出纤细的食指去摸白瓷上的灰，立刻留下一道白色的痕迹。

白瓷落了灰，她的记忆也落了灰，慢慢回想起前世的事。

她不得不承认苏远山有些迂腐，从不让王氏和苏玥手铺子的事，说她们是流之辈，如果抛露面做生意让他们这些男的脸往哪搁，还拍着胸脯说什么就得好好待在内院，挣钱养家糊这种事给男。

她和王氏只能眼睁睁看着铺子亏损、关门……到最后，不出三年，苏家的白瓷窑也倒了。

苏玥看着食指上留下的灰，很心痛，心里下定决心，不能再这样下去，不能让老祖宗留下的基业毁在她们这一辈手上，她得为苏家做点什么。

苏玥吩咐红蕉从井里打了水进来，挽了袖子露出白的胳膊，用打湿的帕子擦多宝阁上的灰。

两轻手轻脚地怕打碎了瓷器。

“掌柜的在吗？”有客在门喊，一听到“掌柜”这两个字，小黑一个激灵醒了，上前去招呼。

客走进大门，见了小黑那张黑脸，吃了一惊，站在门停了半晌，犹豫着要不要进店。

“客官要买什么？”被盯着瞧了半天，小黑不自在地抹了抹刚睡觉时嘴角留的水。

“随便看看。”来背着手，走了进来，眼光一扫而过，很快发现了多宝阁前正擦瓷器的两。

苏玥爬上高高的凳子，正在擦瓷器，见来带着瓜皮帽，一副商打扮。原本想回避，见自己不上不下，一时半会又下不来，只好尴尬地朝来点微笑示意。

来这里看看，那里瞧瞧，转了两圈，没有说话，也没说要买什么瓷器。

光看不买，小黑看了着急：怪他么，怪他么，要怪就怪他这张黑脸。

苏玥见状从凳子上下来，小声吩咐红蕉去倒壶茶水过来，走到小黑身边对着他轻声说了几句话。

小黑立马醒悟过来，笑脸盈盈地请客在靠窗的椅子上坐下。一张黑脸笑开了花，露出两排整齐的大白牙，是谁都抗拒不了。

这时，红蕉恰到好处地拎了茶壶过来，机灵地给客上了杯龙井茶。

茶叶的香气扑鼻而来，客满意地抿了一，手里捏着白瓷茶杯，道了一声“好茶”。绿色的茶叶在洁白如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