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是株高超过两米的玉米地,翠绿的秸秆将视线遮挡,同时也挡住午后的阳光,为这条田间小径投下一片
凉。
九、十月正是玉米成熟的季节,农场里的玉米长势尤其好,一般一根杆上只结一到两个
,三个
的非常罕见,可他们一路走来,竟然见到不少。
两
并肩缓缓而行,没有喧嚣,也不见
影,只有阳光和绿叶,以及穿行在阳光绿叶中的他和她。
她喜欢自然喜欢田野,喜欢其怡
的风光,也喜欢身处其间的无拘无束,不必伪装也不必披盔戴甲。
杨九安伸手轻抚两侧的玉米叶,轻声说:“我老家那边也有一大片苞谷地——你知道苞谷吗?我们那边把玉米叫做苞谷。”
“我知道,苞谷。”
最后两个字沈亦泽是用蜀地方言的语调说的。
“唉哟?发音还可以嘛!”
杨九安略有些侧目。
还可以……这个评价让沈亦泽感觉受到了冒犯。
我可是地地道道的川蜀
好嘛!以前是,以后也终将是!
“你娃儿看不起哪个哦,我的川话不说多了,哪闷也不得比你撇撒!”
沈亦泽故意秀一波,听得杨九安目瞪
呆。
“你怎么会讲川话?!”
“学的呗!”
“真假?你这老板当得挺闲啊,一天天的,学做饭学摄影还学方言,你哪儿来这么多时间?”
沈亦泽淡定回答:“某个伟
曾经说过,时间就像鼻子上的黑
,只要挤挤,总是有的,就看你愿不愿意挤了。”
“呃……”杨九安的小脸上写满嫌弃,“你就扯吧你,哪个伟
会用这么恶心的比喻?”
沈亦泽一本正经地说:“周树
。”
她一怔,随即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这个名字,毫无印象,很明显就是胡说八道。
“编,你接着编。”
沈亦泽笑笑:“我编不下去了,该你了,你老家的苞谷地怎么了?”
他想把话题拽回正轨,奈何安安不买他的账,哼一声说:“我不告诉你!”
安安好不容易敞开心扉,愿意聊点她的过去她的童年,他岂会放过这么好的了解她亲近她的机会?
想了想,旁敲侧击地问:“我带你来乡下,你不会很嫌弃吧?”
杨九安摇摇
:“怎么会?我本来就是乡下孩子。”
“是吗?你小时候在乡下长大的?”
“也不算很乡下,反正就是一个很偏僻的小镇。我是被我舅舅、舅妈带大的,我爸妈很少管我。我舅舅经常去钓鱼,有时候也带上我,我们坐在三
车的车斗里从镇上前往乡下,那一路上全是玉米地。”
杨九安打开了话匣子:
“好多事我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河边的路非常难走,又晒又闷,蚊子特别多,而且只盯着我一个
咬。我是个坐不太住的
,坐一会儿就抱怨,吵着要走,每当这时候,我舅舅就会去地里掰几个玉米烤给我吃……”
说到这里,她
不自禁地露出笑容:“虽然已经是十七八年前的事了,但那个烤玉米的味道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沈亦泽温柔地注视着她:“你舅舅应该很疼你吧?”
“嗯呐!”她点点
,“我舅舅、舅妈都很疼我,反而不怎么疼我表哥,老揍他,每次揍他的时候我就在一旁喊加油哈哈哈!”
沈亦泽哑然失笑道:“求你表哥的心理
影面积……”
“谁让他总捉弄我,往我
上放虫子,朝我脚边扔炮仗,还把我锁阳台上……该!要不是我打不过他,我就自己动手了!”
沈亦泽脑补一下小安安挥拳打
的模样,觉得应该非常可
才对,忍不住问:“你这么可
,你表哥也舍得捉弄你?”
杨九安咬咬下唇,有些难为
地说:“还好啦,我小时候其实挺黑的,又是短发,反正就跟小男孩差不多。”
她顿了顿,反问他一句:“你是不是觉得我是那种很乖巧很温顺的
生?”
沈亦泽笑道:“我觉得你的外貌很有迷惑
。”
杨九安一愣,迷惑
?这个词可以用来形容外貌的吗?
沈亦泽解释:“你的外貌给
的第一印象就很乖巧很温顺,不了解你的
,肯定会被你的外貌迷惑,但我知道你不是那种类型的——我不是说你不乖巧不温顺,我只是发现你其实是非常独立非常有主见的。”
他的求生欲很强,说到最后还不忘找补一句。
这番话说得掏心掏肺很是真诚,杨九安反倒有点不好意思:“哎呀,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很多时候我也会想要依赖别
的。”
她笑了笑,继续说:“但我的确不是什么乖巧温顺的
生,从小就不是,我就是个野孩子。别的
生在跳皮筋的时候,我就跟我表哥去爬树捣鸟窝、拿弹弓打麻雀、往河里丢炮仗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