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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沉默良久后，缓缓说道：“其实我已经不太记得多少了，大概在我五岁时，娘亲带我来到了平阳王府。后来我长大了一些，她才告诉我，平阳王是我的父亲，而我是他私生
。”
“私生？”陈牧皱眉。
孟言卿苦笑：“娘亲以前是教坊司的。”
陈牧恍然明白，转移了话题：“那你们为何又要离开？”
“因为……”
闭上眼睛，脑中一幕幕零碎恐怖的记忆如胶片般闪过，嘴唇发白颤抖，“那是一个会吃的院子。”
吃的院子……
陈牧有些听不明白。
孟言卿努力呼吸了几次，平稳下
绪，将陈牧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试图感受更多的温暖：
“我不记得当时是什么时候了，甚至都忘了父亲长什么样，只记得他有一双很冷很冷的眼睛，就像是野兽一样。
那天，我在院子里和陪伴了我很久的一只猫咪在玩耍，然后父亲走了过来，当着我的面，将那只猫掐死……
他掏出了猫的脾脏，放在我嘴边……让我去尝。”
陈牧瞪大眼睛。
疯子吧！
当时的孟言卿也不过几岁而已，身为父亲竟然这么对待自己的儿，完全是疯子啊！
“我当时吓坏了，只是一个劲的哭……”
孟言卿抓着陈牧的手开始用力，手背青筋凸起，“好在娘亲跑来了，她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安慰着我。
我已经忘了当时娘亲是如何安慰的我，我只记得……那只猫的眼睛一直在看着我……看着我……
好在问，你为什么要吃我……”
感受着身子开始发抖，脸上的血色再次褪去，如白纸般惨白，陈牧忙道：“先不说了，休息吧。”
他开始后悔提问了。
他是真没想到这的童年竟然如此
暗。
孟言卿却摇了摇
，继续说道：“后来，父亲会经常会带我到一个大黑房子里，大哥和二哥也在……
他会放一些蛇、
鸭、或者猫狗野兔……它们都是活的。
父亲用那双很冷很冷的眼神看着我们，让我们去活吃它们……就像……野兽那样，去生吃它们。
去喝它们的血，去吃它们的
，吃它们的脾脏……”
咸咸的眼泪沾满了的脸颊，她的身子很凉，仿佛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陈牧咬了咬牙，上床将紧紧抱在怀中。
原本恐惧而颤栗的身子，在这一刻平复了一些，身体也渐渐恢复了温度。
“每次去大黑屋子，我都在哭。
父亲也不
我，但是大哥和二哥如果不吃，父亲就会打他们，用布满钢刺的鞭子去打他们……
我就在旁边看着，哭的更厉害了。
娘亲也在屋外哭着敲打着门，可父亲仿佛听不见。那一刻，感觉他就像是一野兽，一没有了
的野兽。”
孟言卿缩在陈牧的怀中，像一只受伤需要保护的小兔子，柔弱而怜。
她的声音很轻，却蕴含着刻骨的恨意。
“后来，娘亲终于决定带我离开。父亲并没有拒绝她，但给了她一个考验……说只要通过考验，就让我们离开……”
说到这里，孟言卿清澈柔弱的眼神里再次涌起比之前更为强烈的恐惧。
这份恐惧渗
了血管，渗了脉络。
就像是一块血淋淋的记忆，从她的心里撕开。
缓了好久，她才说道：“娘亲最终通过了考验，带着我离开了那座会吃的宅子。
临走前，父亲对我说了一些话，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那么几句：和兽没有任何区别，终归要保持兽，才不会被淘汰……
再后来，我和娘亲离开了京城……”
听着娓娓陈述，陈牧直觉浑身浸泡在冰冷的水池里，池子里满是腥味。
这些王侯都是这般变态吗？
难怪说那是一个会吃的院子，因为只要进那个院子，时间久了……便会失去。
幸好当时孟言卿离开了那座宅院。
若没有离开，恐怕现在的她——也会变成一野兽吧。
陈牧搂着的手臂又紧了几分，这一刻的他好像在保护当年那个大黑房子里的小孩……
“别怕，有我在，以后不会有再欺负你。”
“别怕……”
陈牧轻轻抚着细
的
背，仿佛在哄一个孩子。
孟言卿紧绷着的身子也渐渐松懈下来，等陈牧再看向时，对方已经沉沉睡去了。
“平阳王府！”
陈牧眸中迸出寒意，“老子就查定你们了，看看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
片刻后，他又取出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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