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埃德加

上去就像是个学生又想偷懒又不得不打起神完成自己的作业一样。

这个家伙到底心里在想什么呢？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吗？

“您的父亲有什么话要您转告给我吗？”艾格隆忍住了心里的不耐烦，然后问。

“我父亲确实有些话让我告诉您。”埃德加连忙打起了神，“准确来说，他让我背诵了一份名单，名单上都是他所认识的支持您的各界贤达，他认为这将对您有所帮助。”

“太好了，尽快把名单抄录下来给我！”艾格隆顿时大喜。

“今天已经很晚了，我怕我记忆不清，等明天清醒一点我就默写出来给您吧。”埃德加笑着回答。

“没问题。”艾格隆心大好，所以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看来特雷维尔将军还真是小心谨慎，把任务拆分成了两份，让仆和儿子分别执行。

很好，这确实是大事的。他对特雷维尔家族的好感不由得又多了几分，一下子看埃德加也顺眼了不少。

最关键的问题解决了之后，两个开始闲谈了起来。

而这似乎也来到了埃德加所擅长的领域，他一下打起了神，绘声绘色地跟艾格隆谈起了黎的风土和最近社场上的奇闻趣事。

他谈论到杜伊勒里宫和卢浮宫的宏伟奢华，以及圣耳曼区那些豪宅的风雅，话题到了最后，他以拿仑下令建造的凯旋门作为了结尾。

“凯旋门在等待着您归来，陛下。”埃德加庄重地对艾格隆说。

“我会回去的，只不过不是现在。”艾格隆冷静地感叹，“我离开法国的时候只有四岁，那里的一切我几乎都已经忘了个净……不过没关系，我会有一生的时间来重新熟悉我曾经拥有的一切，分毫都不会少。”

“只有等您驾临黎，这座首都才会名副其实，成为欧洲的中心，法兰西必将因为您而再次伟大。”埃德加热地恭维着少年，接着，他向少年挤了挤眼睛，“而那时候，我可以带您去找到最好的珍宝——我跟您保证，没有任何能比我更懂得怎样让您在黎玩得开心。”

“最好的珍宝？”艾格隆有些不解，“您是指什么？”

“陛下，看来您现在还太年轻了。”埃德加一脸得意地回答，“黎最好的珍宝，当然就是那些夫和小姐们了，她们要么风万种，要么娇媚可，比起您之前呆的维也纳那些德意志简直是天壤之别！您从奥地利跑出来是世界上最正确的决定。”

艾格隆皱了皱眉，没有搭腔。

这家伙以为自己是为了什么跑路的？

“黎就是一座大蜂巢，都忙于为自己寻欢作乐，吵得不可开，只有最聪明最可的那些，才能在这座蜂房里汲取到最甜美的花蜜——”埃德加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简直接近于轻佻了，“陛下，我不是自夸，我绝对是您能找到的最好引路了。”

“您的意思是，您的漫史很多吗？”艾格隆反问。

“那是自然！陛下，我可是黎最受青睐的年轻之一啊。”埃德加重重点了点，“不瞒您说，我离开黎前还和某位王妃依依惜别，好不容易才让她接受暂时见不到我。”

也许是担心艾格隆不信，他还特意补充了一句，“您知道，我善于绘画，所以每次和某某小姐或者夫来往的时候，我都会将她们最美的体态画下来，一份送给她们，一份自己珍藏，所以我已经积攒了一本画册了。这画册里的每一幅都倾注了我的心血，我的构思，它们是当之无愧的艺术珍品，我敢说这是黎最值钱的珍宝之一了！唉，可惜这样的宝物无法在世界上公开，更不能让随意观看，不过如果您想看的话，我可以给您一个分享，到时候您就会体会到黎那动心魄的美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埃德加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和激，和刚才那副无打采、例行公事的样子简直换了个。

原来他的力都放在这些地方去了……艾格隆明白了。

“你在离开黎之前，还在和告别？”他问。

“是啊，是一位非常可也非常温柔的王妃，如果您以后回到法国，我可以介绍她给您认识，说不定您还能一亲芳泽……”埃德加脸上露出了快活的笑容，似乎为自己的想法感到非常得意。“我想她应该也很乐意认识您的。”

艾格隆暗暗叹了气。

他不是一个假正经的，身处在贵族的世界当中，他当然也知道大家是怎么生活的，对这种事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无意对埃德加进行什么道德谴责——而且埃德加肯定也不会在乎什么道德谴责吧。

甚至他自己，不也是在逃亡之前勾引了苏菲了结心愿？又有什么资格去批判他呢？

然而，无论怎么说，现在都不是谈论这种话题的时机。

在谈论这么重要的话题时还要扯到风月上面，埃德加太过于缺乏自觉了，也缺乏应有的紧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