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割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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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瞒得过所有，又要如何瞒得过自己，骗自己不再喜欢他？

萧弈把握着分寸。

退开时，少的唇瓣泛了红，比最上等的胭脂还要瑰丽秾艳，像是沾着晶莹水渍的桃花瓣。

她羞恼地低下，细白小手不安地绞在一起。

萧弈认真地捧起她的双手：“明年开春之后，嫁给我，好不好？”

南宝衣纠结得要命。

这厮仗着生了一副好皮囊，又是色诱、又是装可怜，现在又故意亲她，变着法子地百般撩拨她，叫她心慌慌的，几乎了分寸。

“娇娇……”他低亲吻她的指尖，注视她的目光虔诚而真挚，“娇娇，娇娇……”

他一声声地唤着，比春水更加温柔。

南宝衣被他唤得晕乎乎，像是踩在了云端上，几乎要丢盔弃甲、缴械投降。

她正犹豫的不知如何是好时，十苦匆匆忙忙地奔进凉亭。

他附在萧弈耳畔一阵低语。

萧弈脸色微变。

他甚至来不及与南宝衣细说嫁娶之事，只正色道：“我有些正事要处理，晚些再来探望娇娇和祖母。”

南宝衣眼睁睁看他走进雪地里，逐渐消失在视野尽。

脸颊的浮红悄然褪去，心中不可谓不失落。

她垂下眼帘，慢吞吞踏出凉亭，却看见楚怀南站在游廊里。

她福了一礼：“太子殿下。”

楚怀南负手而立，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视过她的唇。

萧弈故意当着他的面亲吻她，不过是为了让他知难而退。

多么居心叵测的男啊。

楚怀南面上不显露分毫，温声道：“刚刚看见世子离开，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老夫六十大寿，还有什么事比这更要紧呢？”

南宝衣笼在袖中的双手悄然攥紧。

是啊，还有什么比给祖母过寿更要紧的事？

“郡主别怪孤没提醒你，男儿行事终究与子不同，很多男巧言善辩自诩，实则薄寡义喜新厌旧。”楚怀南将挽在臂间的斗篷，细致地系在南宝衣的肩，“小郡主，现在追上去问问，他究竟有什么要紧事，才是你应该做的。”

南宝衣眉眼清寒。

她比谁都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让萧弈那么着急地离开。

她是他的未婚妻，她原本就有过问的资格不是？

迟疑片刻，她忽然生出些许勇气。

她转身，朝雪地里追去。

楚怀南也十分好奇萧弈究竟什么去了，于是跟着追了去。

一路穿过照壁宅院，南宝衣匆匆踏出门槛，跑下府门前的青石台阶，只来得及看见一辆宽敞马车朝锦程街巷弄尽驶去。

马车红绸招展，金顶朱漆，极尽奢靡。

车厢四角挂着流苏灯笼，灯笼上题写着“歌尽桃花”四个墨字。

南宝衣心中一紧。

她提起裙裾，几乎是本能地朝马车追去。

青石巷弄已经扫过积雪，绣花鞋踏过方砖，在寂静的冬发出嗒嗒声响，织金膝襕跳跃，墨绿马面拂拭过绣花鞋面儿，徒留下仓促和哀绝。

冷风刮过少致的小脸。

她面庞苍白，总是亮晶晶的丹凤眼积蓄着水雾，眼尾绯红骨。

跑急了，她终于跌倒在地。

掌心擦过青石砖，生生的掌心被擦，可怜地渗出嫣红鲜血。

南宝衣抬起，马车在视野中渐行渐远。

“二哥哥……”

泪珠悄然滚落香腮。

他刚刚还要她嫁给他，可是转眼，他就去歌尽桃花……

他是去探望榴花夫的吗？

心脏宛如被钝刀切割，一点点地磨出血，痛得要命……

楚怀南晚一步追来，在看见匍匐在地的少时，心脏漏跳一拍。

他紧忙扶起她，弯腰替她拍了拍膝上灰尘，又捧起她的双手。

他蹙眉：“得清理伤才成。”

南宝衣不愿意叫外看见她在哭。

她红着眼圈，低声道：“我想去歌尽桃花。”

想亲问问萧弈，他到底想什么，他把她的意，当成了什么。

“孤陪你去。”楚怀南认真，“只是在去之前，小郡主得处理净伤。”

……

宽敞的马车，停在歌楼外。

萧弈登上高楼雅座，推门时闻见满室药香。

榴花夫跟进来，脸色冷凝：“救是救回来了，只是……难保不会有下一次。我以为，殿下还是为她解开心结，才能治本。”

雅座横着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