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8章 她已经不在乎沈议潮

“阿兄，求你成全我和寒烟凉！”

沈议绝的脸笼在影里，垂在腿侧的双手悄然握紧。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看不出喜怒。

“阿兄！”

沈议继续恳求。

沈议绝低声：“你喜欢她？”

“喜欢！”

沈议回答得斩钉截铁。

他抬起凝视寒烟凉，漆黑的眸子里藏满了缱绻慕，是过去不曾流露的温柔。

他温声：“从前我被门第观念蒙蔽了双眼，只知道何为高贵何为低贱，却不知道何为喜欢。如今我幡然醒悟，只想求阿兄给我一个重再来的机会。阿兄，我喜欢寒烟凉，我想与她在一起。”

月光透室而来，青竹地板晶莹洁白。

沈家的小郎君声声凄切，句句诚恳。

沈议绝喉结滚动，左眼下的刀疤狰狞至极。

他忍了又忍，想着弟弟幼时可聪慧的姿态，想着这些年来他对弟弟的喜，满腔的怒意，终于稍稍忍耐。

他面无表：“成全的前提，是两相悦。你恳求重再来，却不该向我恳求。阿，你该问问她愿不愿意。”

沈议默不作声。

事到如今，他哪里有脸去问寒烟凉呢？

他小声：“她是阿兄的侍婢，阿兄可以做主把她让给我……”

大雍贵族喜欢豢养美，好的世家，还会彼此赠送侍妾，一个容貌美丽的侍妾，甚至很可能侍奉过三五个主，这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在他看来，寒烟凉的意见并不重要。

只要阿兄愿意赠送，他就能达成所愿。

沈议绝看着弟弟，漆黑沉的眼眸中，再度掠过失望。

什么是喜欢呢？

其实他也不知道。

但他知道的是，真心喜欢一个，是绝不可能把她当做玩物的。

他认真道：“阿，寒烟凉，并不是可以随便送的玩物。你喜欢她，就该好好问一问她的意见，问一问她愿不愿意跟你走。”

沈议一向听兄长的话。

他握紧双手，抱着一线期望，缓缓望向寒烟凉：“烟烟……”

寒烟凉依旧慵懒地坐在窗台上。

屋外的春雨早已停歇，一明月出于东山，皎洁而圆满。

美冰肌玉骨衣袂翻飞，娇媚的宛如月下玄，卷翘的睫毛投落两痕影，弯起的朱唇是讥讽的弧度。

她听着沈议这声“烟烟”，只觉遥远的恍若隔世。

当年锦官城中，沈议曾在她的玉楼春住过一段时间。

那时，她很喜欢这个博古通今的沈小郎君。

她每最喜欢坐在窗畔，一边抽烟，一边看他读书写字，兴起来了，就跪坐到他身侧，对着他的耳朵吹气，问他都写了些什么。

小郎君的行楷很漂亮，但有时候写得潦，她便不大认得了。

彼时的沈议总是寒着一张脸，冷淡道：“我写的自然是诗词歌赋，否则还能写什么？写南宝衣那种词艳曲吗？上品世家，是不会看她那些东西的。”

她吃吃地笑，并不与他争辩。

她执起狼毫笔，难得好脾气：“那小郎君教教我，怎么练一手漂亮的好字？我自幼在天枢长大，识字是识字的，但却写得很丑。唔，你就先教我写‘小郎君喜欢寒烟凉’这几个字，好不好？”

那时，沈议的脸色十分清冷。

他板着脸评价：“轻浮。”

寒烟凉笑着丢掉狼毫，挽住他的脖颈，亲昵地啄了啄他的唇：“那你喜不喜欢我轻浮？”

他没说话，呼吸却渐渐粗了起来。

他沉默地扣住她的后腰，将她压在了书案上……

夜风徐徐。

寒烟凉把玩着紫罗裙系带，暗道细细想来，沈议从没有对她说过喜欢，甚至好几次到浓时，他也未曾说过。

当年的她，其实挺想听他说喜欢的。

当年求而不得，如今她不在乎了，他倒是上赶着来说。

然而迟到的喜欢，尚不如今夜的明月和昙花更令她心动。

在沈议期待的目光中，她慢条斯理地跃下窗台。

她柔弱无骨地倚靠在沈议绝怀里，慵懒地打了个呵欠，软声道：“将军，家困了，抱家回屋好不好？家好娇弱，一到夜里就走不动路的。”

她身上是甘甜馥郁的花香。

噘嘴的姿态又作又嗲，哪怕明知她是在故意撒娇，是故意给弟弟难堪，沈议绝也无法推开她。

她已经不在乎阿了。

这个认知，令沈议绝感到放松。

然而他脸上仍旧是淡漠的表，熟稔地将她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