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8章 本王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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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气氛肃穆。

长期遮蔽在沈皇后面前的帷幕和珠帘被撤下，金色的龙椅和凤椅并列摆在御阶之上。

端坐在凤椅上的美，端庄美艳，仪态万千。

紫色刺绣凤凰的宫裙，铺满了整座黄金大椅，戴着金色甲套的玉手，缓缓摩挲着扶手，透出几分缱绻。

沈姜慢慢抬起长睫。

殿下官员分列两侧，她的官们站在右侧，个个身穿不同品阶的官袍，戴乌色笼冠，仪态挺拔，端正肃穆。

对面的世家官员，皆都面露不忿窃窃私语，仿佛羞于和她们为伍。

沈姜弯了弯朱唇：“坐。”

殿中衣料声窸窣。

百官落座后，沈姜道：“今早朝，诸位卿可有要事启奏？”

殿中寂静，落针可闻。

过了片刻，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官站起身，拱手道：“敢问皇后娘娘，如今的大雍，是姓萧，还是姓沈？”

南宝衣坐在官第一位。

闻言，好奇地伸着小脖子去瞅那个老官。

那老官是国子监的老师，培养了很多栋梁，在大雍很有名气。

不愧于满腹经纶，果然一开就很犀利！

南宝衣正要开论辩，一位刘官道：“皇后娘娘只是擢拔官而已，梁先生就如此上纲上线，莫非是看不起我们子？听闻梁先生自幼丧父，由母亲抚养长大，难道您也看不起您的母亲吗？当今大雍，以孝治天下，梁先生不以身作则，反而如此斤斤计较，下官很难想象，您竟然还是国子监的老师。”

南宝衣眨眨眼。

这位刘官年近五十，专门教导长安贵诗书礼仪，学识十分渊博，没想到才也很犀利，还很擅长诡辩。

梁老先生气得不轻，瞪着刘官看了半晌，却愣是说不出反驳的话。

世家官员们面面相觑。

有突然笑了两声。

他笑罢，嗓音温润：“刘官何必偷换概念？难道子论辩，就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取胜？就算胜了，也未免太过小家子气吧？小家子气，便应该待在后院，算计些柴米油盐酱醋茶。唯有大度之，才能真正参与治国。正所谓宰相肚里能撑船，便是这个道理。”

南宝衣望去。

说话的是裴家大郎君，没想到他也不支持子政。

“小家子气？”

一道讥讽的声音突然响起。

南宝衣看热闹似的，赶紧望过去。

说话的不是别，正是宁家大姐姐宁渝，裴大郎君的夫。

宁渝微笑，双手规矩地叠在胸前，气势很足：“我记得，夫君的很多奏章，都是我参与撰写的，甚至很多政见，都是和我一起讨论出来的。怎么到了夫君中，我的功劳便只剩下柴米油盐酱醋茶了？”

哟呵！

南宝衣来了兴致。

夫妻论辩，再好看不过。

她瞅向裴家大郎君，这厮的脸显而易见地涨红了。

宁渝不依不饶：“更何况，治大国如烹小鲜，我们子既然能做好柴米油盐酱醋茶，便也能做好朝堂大事。夫君再敢看不起我，咱们回府便和离吧！”

和离！

裴家大郎君慌了：“渝儿我错了——”

“裴子期！”旁边的官员恨铁不成钢，“说好的一起反对呢？你怎么就先投降了？！气概啊，拿出咱顶天立地说一不二的男子气概啊！”

“你没看见渝儿要跟我和离吗？！”

“和离就和离，谁怕谁？！”

其他立刻应和：“对，和离，我们要和离！”

“……”

两拨，竟然争着吵着都要和离。

还有花甲之年的一对老夫，从前在长安城里一直以恩著称，男子不纳妾不收通房不去烟花地，子贤良淑德知书达理，此刻互相拿拐杖指着对方，凶狠道：“和离，我们也要和离！明天就去办和离！”

原本庄严肃穆的金銮殿，瞬间成了闹哄哄的菜市场。

南宝衣看得新鲜，恨不能抓一把瓜子嗑。

原来所谓的高门世家，吵起架来和寻常百姓也没什么区别。

一位官员吵着吵着，突然哭了起来。

他走到殿中，环顾四周同僚，哽咽道：“诸位，我这子是没法儿过了！我在家里时被夫管着，如今夫也当了官，甚至比我更高一阶，以后我在官场上也要被她管，我以后可要怎么办？”

他擦了擦眼泪，继续道：“她一个不顺心，就罚我跪搓衣板。敢问在座诸位，你们谁被夫罚跪过，啊？！雍王殿下，听说您从前和南司徒有过姻缘，她一定没有这么罚过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