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纵兵欺衙

看都没看他一眼，哼道：“关你事！”

我，豪横！

方景楠差点没憋住笑出来，估计这年对文官如此不敬的，也只有他们这群了。

孔孟凡哪遇过这么不讲理的，第一句话就怼过来，小脸一下就变得腊白，还泛着红。

“你，你……我定要行文分守翼北道的苏世忠大，告你扰民之责，还有穷兵黩武纵兵欺衙。”

孔孟凡也不顾文官的儒雅了，直接就是针尖对麦芒。

纵兵欺衙可是大不敬，文臣只有大员才有标兵队，一般的县令县丞是没有的。如果个个军将占着手上有点兵就敢欺辱同为进士群体的县令，哪还有以文统武之说。

井坪路的路将是姜建勋参将没错，但治辖两路的守道官可是文官，对这种武将欺文的现象是绝不会姑息的。

可以说孔孟凡的这句话，直接就是赤膊上阵，翻脸到底了。

宁伤没有理他，方景楠笑着道：“这么多看着呢，这里是城北，可没在衙门，何来欺衙一说。至于说李班……”

方景楠上前笑着把李坎扶了起来，“这不救心切，不小心摔了一跤嘛。”

“行锋，那位兄弟浓眉善目，一看就是豪爽之辈，怎会偷我官牌，还不赶紧把给放了。”

李永新冷笑道：“天底下的大笑话，黑白都由你说了算么？”

“这位可是李指挥？”方景楠笑道。

李永新明知故问地道：“你又是谁？凭何在我怀仁城指手划脚。”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一看李大便是尊令守法之，以后若遇战事，可得团结抗敌呀。”

李永新哈哈大笑道：“等你们能待到那一天再说吧。”

李永新自然明白方景楠的意思，但自从上次城门外的试探是那个结果后，他就铁了心要拉这个新任守备下马了。

刚才他花了三百两银子，才把孔县丞请出来助威，结果好么，他们直接把孔县丞得罪了。而且好死不死，这帮也实在是嚣张，代王府的也得罪了，在大同地界上，王府的是那么好得罪的么。

还有这群家大业大，潜藏实力厚的各大商户。

可以说，这帮除了不管事的县令大，与怀仁城的所有势力都不对付。

真是群莽夫！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号声中，火枪队排着整齐的队列从北门而来，丁吉把三门火炮推到阵前，手上拿着火杖，只需一声命令便欲点火开炮的架式。

嗡地一下，街道上再没有一个看热闹的。

孔孟凡哪见过这等阵式，心下胆寒，嘴上却是没有退缩，但却是扯起了嗓子喊道：“怎么回事，你们要什么，光天白的眼里还有王法么，还不赶紧退下。”

李永新赶忙令兵卒把孔孟凡和贺典薄护在身后。

但这群卫所兵其实也害怕，眼前这帮凶悍之气不提，每个身上竟都披着铁甲，真要打起来，肯定扛不住一。

李永新突然发现，自己这边的威势完全压制不了对方，心思一转道：“你们这是何意，有什么话可以好生商量，何必动刀动枪的。万一有个不甚，伤了命谁也不好待。”

方景楠嗤笑道：“这脸啊变的真是快，既然如此，那大家就都撤了吧。总之有我们在的一天，四通商行的大门，你们别想踏一步。”

什么狗玉佩失窃。

敌对双方都明白这只是个借，双方也都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比拼的就是双方的实力与决心。

只是很可惜，他们并不明白，方景楠这个群体的决心有多大。

在这怀仁城，他们是绝不会退步的。

一场闹剧落下帷幕，四通商行的大门仍然开着，甚至，方景楠没有增派一个兵丁驻守，四通商行不过是个靶子，如今双方脸皮已然撕，这个靶子不重要了。

奇怪的是，经过此事，四通商行收到的粮食不但没少，反而增加了不少。再这么收下去，两天后银子就要花光了。

这也主要是因为，开这个铺子，收粮只是附带的活，主要是给以后的车马行打基础。

……

远处的一座酒楼上，那群商号的掌柜齐聚一堂。

“嗤！这帮真是十足的莽夫，不过一守备官，竟然敢得罪咱们，得罪王府，得罪县衙，得罪指挥使，看他们能嚣张到几时。”

“听说他们是以实打实的军功擢升的，弄不好是叶巡抚的，这才有恃无恐！”

黄智杰看了眼守备署，不屑地道：“巡抚又怎样，咱们只是不想把事做绝而已，不然有的是办法收拾他。若再不识相，咱们聚点银钱，我去张家借一支骠骑回来。”

范东来冷笑道：“何必如此激烈，他们不过是群军汉，做事只讲蛮力不动脑子，咱们可是体面，没必要与他们蛮，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