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状元断案

也知道这个典故？”

方景楠调侃他道：“你看看，又来了吧。读书又瞧不起了吧。我考不上功名，不代表我没看过书呀。”

文朝衣笑道：“那我考教你一番。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此句典故出自何处？”

方景楠一楞，想了想道：“我知道出自何处有什么作用？明白话中的道理髓不就行了。”

方景楠接着道：“上句为：大丈夫处世，当扫除天下，安事一室乎？下句为：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文朝衣哈哈一笑，他早已发现，方景楠经常有着自己的道理，往往，好似还挺对。

他笑着解释道：“这翻对话是东汉年间，十六岁的陈蕃……”

“行了，我不想听，”方景楠打断道：“到是你，光会舞文弄墨可治不了国。我听闻，以进士群体为主的县尊大，治理当地时，一般由手下的六房小吏去弄，自己读读书吟吟诗，与士绅弄好关系，压迫下百姓把税赋收上来就是了。”

若是一般进士听了定当勃然大怒，文朝衣却是笑笑，道：“此话也不能说错，许多县令都是这么在做，不过并非是他们不懂，只是不屑弄这米谷之事罢了。而且，若不同流合污，如何赚取银子，靠朝廷那点微薄俸禄么？”

顿了顿，文朝衣道：“今正好在处理一事公务，你且观之。”说罢，对左右喝道：“速去，把孔县丞召来！”言词之中，散发出一抹凛然之气！

方景楠微微一笑。

县尊，可非是戏文中的芝麻小官。

乃后世书记、县长、武警部队的集合，一县之权力的最高长官。

一地之父母官，才是县尊的真实写照！

……

孔孟凡埋跪在地上，身子在微微发抖。按《大明律》，他所犯之事当诸之。

罪责并不复杂，勾结士绅，家灭门！

这类事每天都在大明各处发生，只要不引起民，谁会去管这等闲事。

很不幸，今天县尊大就想来管上一管。

文朝衣坐在椅中，神色淡淡地道：“依黄册上所记，怀仁一县共有地三十八万亩，民三万户，十二万，每年税赋三万八千石。可有说错？”

孔孟凡不敢抬地应道：“县尊大所说，一字未错。”

所谓黄册，是明朝记载天下地理、、赋税信息的档案，是朝廷管理地方最直接的数据。

不过这些数据常年没有准确更新，只能供作参考，并非最真实数据。

王朝初期治理相对较易，主因就是刚开始分配土地的时候，数据都是准确的，年久之后就了。好比这次蒲州张氏的全面撤离，蒲州县的很多数据都做不到相应更新，等知县田鄂一离任，留给下一任的，就是一笔糊涂账，所以新任知县，便需伍姓湖的当地士绅配合，如此才能把赋税收好。

“试问，今年税赋，已收得多少？”文朝衣又问道。

孔孟凡额流下汗来，“回禀县尊，只收得五千石。主因是今岁雨水稀少，除沿河两岸的村庄外，其它各村皆收获甚少。下官已在尽力催缴，不期定有所得。”

“税赋收缴不足两成，再凭努力，能否达至八成？”

孔孟凡不停磕道：“达至八成，属实难为，望县尊大体恤。”

“哦，果真如此吗？”文朝衣道。

“望县尊大体恤！”孔孟凡不答，只是不停磕。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文朝衣大度地道。

“什么？”孔孟凡没忍住抬起来，满脸惊楞。

文朝衣微微一笑：“今年的税赋免了，收上来的那五千石，按名册到户，也都一并退回吧。”

把收上来的退回去？

孔孟凡眼中更添惧意，他道：“启禀县尊大，去年库仓已空，今年收取的赋税，已有两千多石做为县衙各司的俸禄发放出去，如何退回？”

“才两千多石的窟窿？”文朝衣轻叹道：“县衙的用度还真是节省，”顿了顿又道：“没事，你且去做吧。两千多石差额一事，你想想法子，若实在无法，那便罢了。本县还有多地告上来的状子要审理，就不多谈了，下去吧！”

两的一问一答，方景楠一直在认真看着，当文朝衣说到还有很多状子要审时，孔孟凡明显的哆嗦了一下。

只等孔孟凡起身告退，方景楠才问道：“你这一顿说，弄得我满雾水。究竟什么个况？”

文朝衣喝了茶，轻叹道：“百姓苦啊！”

跟着解释道：“去岁后金寇，横扫山西诸地，朝廷体恤，免了当年的税赋。今年后金寇时间较短，朝廷便没有再下行文。边地多旱民苦，年景好时也不过能收粮七成，今年雨水稀少还有兵灾，更不指望能收到多少。内阁诸老皆清楚边地况，故此，虽没有明文免除今年赋税，但也没有督促山西各府州县上缴税赋，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