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救赎

到刘寡门前，轻轻拍了拍门扇，柔声说道：“嫂子，陈大孝爷来主吃公道啦！”

两片厚厚的香肠嘴唇张合之下，说的话含糊不清，让听不出他的声音。

的声音在房内响起：“是牛二兄弟吗？大少爷也来了？”

“嗳，细我，细我。我是流二。嫂子，”牛二如释重负，嘿嘿笑着，“出来吧嫂子，出来谢谢大少爷！”

门开了，一个青年搂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娃，出现在众面前。

这是一个面目清秀的，身上衣服补丁摞着补丁，却十分整洁净。她揩着眼泪，探打量院中形，当她看到了牛二和陈清华等，终于大着胆子，牵着儿，迈步出来。隔着老远，刘寡就呜咽着向陈清华屈膝跪了下去：“谢谢，谢谢大少爷……呜呜！”

她那娃脸上挂着珍珠般的眼泪，站在那儿，瞪着一对茫然不解的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见娘亲要自己跪下，便也顺从地跪了下来。

“哎，行不得，行不得。”由于隔了几步路，陈清华眼见阻拦不及，忙向跟在刘寡身边的牛二喊话：“拦住，哎哎，快拦住，牛二！”

牛二这时神放松，横着两瓣香肠组成的嘴，笑咪咪地望着这一切，对刘寡的举止，并不想加以阻拦。

陈清华连忙跨前几步，扶起了跪下磕的刘寡母，同时狠狠瞪了牛二一眼。

牛二一大一小的眼睛眨着，讪讪地笑笑，鼻端忽地垂下一线儿血丝，他赶紧鼻子一皱一吸，滋溜一声，血丝儿缩回了鼻腔，他一脸的无奈，两块香肠嘴唇噏动：

“大、大孝爷，我、我也拦不住呀.....”

陈清华哼了一声，转过，不再理他，见满院跌跌撞撞的影，保甲队员们在家丁的追逐击打下，惨叫不绝，他一张圆脸愈发沉。便在这时，一支冰凉的枪管倏地顶上了他后脑，李大牙的声音森森响起：

“大少爷，什么事你都要管上一管，你这手，也伸得太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