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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是发了，怎么还是那么抠呀？哎呀，瞧，三哥对你就是好，瞧瞧，流星额，四蹄踏白，真给你挑的好马呀，还有这匹，都是好马。这肩高，怕得有五尺了罢。哎哟，真是好马，不过好马还得有好鞍，这样罢，鱼儿，我那儿刚好有一副马鞍子，镀银的，可漂亮了，配这马正合适，我们关系这么好……”
“住手！”院内响起谢宇钲悲愤的喊叫，“放开我的马！俏掌盘我警告你，你可别恃美行凶，欺
太甚，老子才不吃这一套！”
老杜不由咋舌，蹑脚蹑手地上了台阶，伸出两支枯瘦的手，将小院门儿轻轻掩上，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居然耸肩一乐，笑眯眯地去了。
与此同时，山外
的一处地方，斜晖脉脉之下，一条羊肠小道像一条细小的
蛇，自巍峨的大岳高山上，蜿蜒向山脚游走，末了来到一行矮树和一道细小的溪流前。
那溪流上，横着一截长着绿苔的独木桥，清流见底的溪流自桥下汨汨流过，时而卷起朵朵小巧的
花儿。
一个身上裹满纱布的拄杖青年，踽踽过了独木桥，又在对岸小径走了一会儿，眼见就要隐
木之中，他忽地停步，转过身来，两手贴膝肃立着，久久地望着来时的羊肠小道。
那羊肠小道上，行走着三个健壮
的背影，两个在后的扛个空空的担架，领的身形特别高大，面上身上都裹着纱布，隐隐洇出血迹。
三名急匆匆地向山上赶，自始至终，都没回过来看一眼。
贴手肃立的青年凝望许久，倏地恭恭敬敬一个弯腰，对着山道上三的背影，来了个九十度的鞠躬。
直到三名的身影消失在弯道上，那青年才直起腰来，转身拄杖而行。
约莫行了数里之遥，路旁的灌木丛里突然
出一声大响，拄杖青年躲闪不及，大叫一声，栽倒在地。
“哈哈，
哥的准就是好，都快赶上朱先生喽。”
“哟，跟朱先生可不敢比，也比不了！”
随着声音，灌木丛里钻出一壮一瘦两个来。
来到路心，那瘦子用枪管将伤者挑得翻了个身，见伤者胸
上豁了个血
，血浆正泉眼般冒出，不禁得意地咧嘴，笑道：“狗曰的东洋鬼，敢跟特派员作对，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么？说起来，你我远
无怨，近无仇，只是，要是放你回村去，你还不得向清华少爷告黑状呀？还是早早送你归西，才是正经！”
那壮汉则习惯
地蹲下身翻着衣兜，忽地他惊喜地叫道：“哈，虎嫂真是实诚，还给这东洋鬼揣了两块大洋……。得咧，爷们收着啦，也没白费走了这么远的路！”
“岂止这两块大洋？”瘦子将枪上了肩，弯腰拖起尸体，“回谢先生晓得，高兴之下，顺手少不了又是几块大洋。”
“能替谢先生出手，那是我们荣幸，依谢先生场面，十块八块，我还懒得要。”
“那你想要多少？”
“我想向谢先生讨支枪，你是没见着哈，三哥给谢先生挑的，那可都是好家伙什儿！这三哥，忒也偏心喽。”
“三哥那叫秉公办事，俏掌盘那才叫偏心……依我看，你们俏掌盘迟早要给拐到南京去！”
“管她呢，谁叫她喜欢呢。再说了，她的子，到哪也吃不了亏。”
谈笑之间，两搭手处理好尸体，然后偕肩沿着羊肠小道，脚步轻快地回山。
斜晖里鹧鸪声声，遍处木苍苍，四面群峰茫茫，天上白云苍狗，变幻不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