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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打？再等等吧！”
“不等了，我先让那老家伙倒下，那样就有空档了！你准备补枪！预备！”
桌前年幼的公子不再说话，聚
会神地瞄准，窗边的男子也不再说话，端起了手中一支一模一样的长枪。
江风自江上猛灌过来，将窗叶吹得嗒嗒作响，小家碧玉忽然福至心灵，知道现下是最好的时机，她试着活动一下手脚，发现自己已经能动弹了，便悄悄地褪了腕上脚上的绳索，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地滑下床，刚趿起床前的绣花鞋儿，她倏地瞥见桌面上闪起一朵细微的光焰，同时“通”的一声大响，整个室内都嗡嗡回响。
小家碧玉猝不及防，一下子惊得摔跌在床沿。
咔嚓，桌前的公子手花闪动，步枪发出清脆的机械摩擦声，转眼间他又恢复为瞄准状态。
“嗵！”
桌面又闪出一朵小小光焰，窗边的男子惊喜地叫喊：“打得好，中了！”
桌前的年幼公子没有说话，只是连连
控着步枪：嗵，嗵，嗵！
下方的广场陡然大
起来，惨叫、怒吼、呼喊，成一片。
“别打了！快走！”窗边的男子开了几枪，突然回转身来，边拔弄步枪边回
嚷道。
桌前的公子似乎压根儿没有听见，从衣兜里摸出一排黄澄澄的子弹，嚓嚓的压进步枪里面，继续瞄准
击。
“别打了，快走！”窗边男子回到桌边，怒吼道。
“姐姐来了，姐姐来了，你看呀谢指挥，她
掉了老八，掉了那个叛徒！她正要去抢浩哥他们的颅……帮帮她，快帮帮她！”
“在哪里？”年长些的男子返回窗边，往下方凝神眺望。但他很快就大叫一声：“不好！卧倒！”同时仰面一跤，摔倒在地，震得木板楼颤动不已。
哗啦一声，桌前的年幼公子也闻声而动，连
带板凳地向后撞倒，整个脊背着地，滋溜溜地向后滑行，一直滑到小家碧玉的绣花鞋前。
这时，广场上响起一阵连续的枪声，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笃笃笃笃，笃笃笃笃！
一阵急雨般的子弹打在窗下的木质墙面上，将墙面钻出一个又一个的透明弹
儿，光线透
。子弹进室内，威势没有丝毫减弱，啾的一声，床边的一个景德镇瓷瓶儿哗啦一下被击得
碎。
小家碧玉怔怔地盯着楼面，她想弄明白，躺在自己脚前的卢清和躺在窗下的谢宇钲，究竟有未受伤，如果受伤了，伤得有多重，自己是不是能乘机跑路。
如果没受伤，又是谁让他们摔得这么快，这么狠？
但不等她看明白，她就感到面前的空气忽然变形，光影忽然就扭成一根极细极直的绳索。
她正自奇怪，啾的一声尖啸，一枚钻过木墙的子弹余势未衰，倏地扎进了她光洁的额，留下一个小小的血儿，宛如飞红一点。
她连喊叫都未来得及发出，整个就被贯得飞起，脑后
出大片的血浆，好像一束龙泉江边上常常见到的湖洋花，妖冶而凄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