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烟花三月下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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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春夏，狂澜生，十四月中三因为道录司天师之争在京城多耽搁了些时，再上路时，却有一个意想不到的加随行。

汇丰银号的大少爷刘灵官，之前论剑会上曾以一柄软剑将莫青衫绝境，三都认得。刘灵官的妹妹刘柳枝在学读书，他一得闲就去国子监探望，每次都买些致礼物分与众。

他长着一对极漂亮的桃花眼，容貌俊美，出手又阔绰，学的姑娘们在私底下议论男，提到最多的就是刘灵官和齐白钰。陪着姑娘读书的丫鬟们更有不少已然芳心暗许，还为此事相争打斗，闹过笑话。

“何教习和十四先生要回扬州，既然同路，不如结伴而行。”

江南等地最为富饶，刘灵官作为汇丰银号的少当家，一直是在南京处理生意，这次论剑会完多留了些时，也该回去了。

反正大少爷有的是钱，一路跟着蹭吃蹭喝，何乐而不为。

几走着官道，沿途游山玩水，不亦乐乎，过路城镇一定找最好的酒家来住，多花几个时辰在当地的风土上，赶路五天，才刚从开封府出来。

双驾马车内，戏文唱段又跑着调响起。

何春夏翻个白眼，偏去看狂澜生，他点点，何春夏轻轻提了提缰绳，跨下的银鱼极通，伸展四肢向前路奔出，几个眨眼便与马车拉开距离，声音渐小。

跑过一段路，何春夏放慢速度，她耳边的歌声不再，只好等等身后的狂澜生。不一小会他追上来，笑笑，敲敲耳朵，示意自己还听得见，何春夏叹气开，“十四先生自打出了京城，走了一路，就哼了一路的小曲，他心怎么这么好。”

“能不高兴吗，京城里的政事全推了不管，天机道的名号也有接，还白捡一便宜徒弟伺候养老，换我我也高兴。”狂澜生笑笑，眉宇间藏着几分担忧，“你有没有觉得刘灵官这个有些奇怪？”

“没有，他挺正常的啊？”何春夏想了想，“谈吐博学风趣，举止得当有礼，就是逗玩儿，老是对路上偷偷看他的姑娘们抛媚眼。”

狂澜生点赞同，“我说的不是这个。刘灵官这个挺邪门的，论剑会之前，江湖上根本没听说过汇丰银号的大少爷会武功，而且他从擂台赛到与莫青衫姑娘比剑，不显山不露水，只使一把普通长剑，凭借雄浑内力取胜。”

刘灵官的比斗狂澜生都有留意，但只对与莫青衫一战时的那柄奇诡软剑印象刻。论剑会上凭硬实力杀进前八，在江湖上也算是顶尖高手，如今俩同吃同住，接触的近，狂澜生远超常的五感却觉着刘灵官的行为做派十分异样，与实力不符。

“刘灵官完全不像是个内家高手，内功境界的提升需要心境上的自省，内家高手的气质会越来越中庸平和，返璞归真，让自己的气息隐匿起来，与自然万物合一。”狂澜生闭眼再睁，双眸幽蓝，五行诀在周身运转起来，自身的内力与天地灵气共鸣，如同一团水雾静静消散在阳光之下。

何春夏有一瞬恍了神，好像狂澜生是一株一片叶，存在世间却难以留意。不想运功，好不容易才集中了神盯住他，狂澜生的双眼已经恢复如常，开说话。

“刘灵官的存在感太强了，像一只开屏的孔雀，无时不刻都在尝试着吸引其他的目光，与讲究谦和的内家修行完全相悖...这个身上的味道太怪了。”

“脂香吗...”何春夏抽抽鼻子想了想，“他还挺好闻的，比京城的大多数姑娘们都好闻些。”

狂澜生笑笑摇，“你多留意些，我总觉着他是特地和我们一起南下，藏着事。”他这么说并不是空来风的第六感，在齐白钰的婚礼上，狂澜生曾在苏瑶池和刘灵官身上嗅到一模一样的味道，汇丰银号的大少爷，苏三清的侄，俩关系不一般。

苏先生当真放十四先生回扬州？刘灵官也许是安排在十四月中身边的棋子，也许...只是空想罢了，自己早就不用关心政事，就算真有些什么，也不归自己心，看见了再应对。

狂澜生笑笑，不再多想。

几又晃悠着赶一阵路，天色将晚，找了官道上的客栈住下，此地接近开封府，往来走镖，做小生意的不少，店里只了剩一间房，如果不住，就得连夜赶路去陈州。

何春夏主动提出睡马车被拒绝，十四月中嚷嚷着要吃饭，先让小二去准备酒菜，几坐下边等边商量，一位布衣少侠默默走近在何春夏身边站好，反复打量着何春夏腰间佩的长恨剑，确认了开，声音清澈悦耳，“长恨剑主何春夏，怎么是个小丫片子？”

众看他，短打男装，剪裁合适，细皮，双眸含水，眉眼如钩，脸颊微红，面相极为清秀，只是站在一侧，空气中便多了丝浅浅的花露香。

十四月中看着他鼓鼓囊囊的胸前，来了兴致，“这位侠士看年纪也不大，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