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报应

欧阳家扩建翻新过，门板也换过，欧阳静每次回家的时候，总能第一眼看到家门。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可现在家门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让她想进去都束手无策。

一名突然发现了欧阳静：“哎呀，这不是欧阳家的闺嘛。”

这话一出，看热闹的街坊邻居齐刷刷看过来。

欧阳静忍着不安，强笑道：“不知我家有什么事，劳烦各位大爷大娘、叔伯婶子让我进去。”

看热闹的神各异，很快让开一条小路，看着往里走的欧阳静继续议论起来。

“不知道欧阳家犯了什么事啊，怎么来了这么多官差？”

“谁知道呢，那些差爷凶神恶煞，总归不是好事。”

“不能吧，昨欧阳家才摆了酒庆祝他家大郎中举，举老爷见了大官都不用下跪的。”

“何止不用跪，举老爷真要犯了事都不能缉拿审问，要先夺了举功名才行……”

“犯事的莫不是欧阳老爷吧？”

……

欧阳静听着灌耳中的议论双腿发软，一咬舌尖，提着裙摆飞快跑了进去。

冯橙站在外围想了想，默默跟上。

院中已是一片混。

几名官差提着锄在挖石榴树，繁茂的石榴树枝散落一地，有不少石榴如小皮球般滚来滚去，其中一颗滚到欧阳静脚边，裂开的缝隙中露出玛瑙珠般的石榴籽。

以往欧阳静见了晶莹剔透的石榴籽就会被勾起馋虫，可现在看着那开裂的石榴就如看到血盆大，狰狞骇。

不远处两个妾一脸茫然不敢上前，四个小姑娘躲在她们身后，哭声震天。

欧阳静下意识寻觅母亲，发现欧阳氏跌坐在台阶上，脸色惨白如鬼。

她快步走了过去：“娘，家中出了什么事？”

欧阳氏呆呆看了欧阳静一眼，一言不发。

欧阳静更慌了，蹲下去扶欧阳氏胳膊：“娘，您先起来啊。”

“给我住手！”

一声喝令欧阳静浑身一颤，看了过去。

欧阳庆一脸凶神恶煞，手持扁担拦在领官差面前：“我儿子是举，明年春过了春闱就是新科进士，你们怎么能跑到我家随便挖？”

领官差狠狠瞪了领路的杨武一眼。

这去报官的时候可没说欧阳家的儿子刚中举，一户家有功名在身的，那处理起来就与寻常百姓不一样了。

然而大吩咐他们来了，石榴树也开挖了，那就只能继续了。

反正挖不到的话这个报案要吃不了兜着走，至于欧阳家，到时候大安抚几句就算很给面子了。

领官差想得透彻，自然不惧欧阳庆的威胁。

“你是要对抗官府？”

欧阳庆被领官差问得一滞，紧抓着扁担道：“差爷不要说，我们一家从来老实本分，你们突然跑到我家来还不许问一问？这世上还有王法吗？”

“王法？”领官差一指杨武，“不是说过了，家举报你谋财害命，把尸首埋在了这石榴树下。正是因为世上有王法，我们大接到报案才不敢疏忽，吩咐我等前来验证。”

“他胡说八道！”欧阳庆瞪着杨武，像要吃。

杨武心中怕得不行，嘴上却道：“欧阳兄，这种事小弟怎么敢胡说，真的是你昨喝多了自己说出来的，不然小弟怎么知道什么进京的主仆，什么石榴树下这些啊——”

“我弄死你！”欧阳庆抡起扁担打过去。

“住手！”领官差抓住欧阳庆胳膊，脸色铁青，“当着我们的面你就敢杀？”

尽管欧阳庆力气不小，挣扎起来领官差恐怕挡不住，可听了这话他只好把扁担放下来。

光天化之下当着官差的面杀，那就真的完了。

“要是小民被冤枉了呢？”欧阳庆死死攥着扁担问领官差。

“真要冤枉了，不是正好当着这些街坊邻居的面还你一个清白，你一直拦着反而让胡猜测。”

欧阳庆往后退了两步，似是冷静下来：“好，差爷们尽管挖，最好把这棵石榴树连根刨了，也好让四邻八舍瞧个清楚！”

冯橙静静站在院中，听了这话心中一动。

看欧阳庆这个样子，石榴树下估计挖不出什么了。

果然几名官差热火朝天挖了半天，直到石榴树轰然倒地也没挖出个所以然。

“差爷们挖完了吗？”欧阳庆强忍愤怒，“等会儿我儿回家看到这个样子，万一影响了明年春闱可怎么办！”

领官差看了欧阳庆一眼，淡淡道：“还没挖完。”

欧阳庆一愣。

领官差手一挥：“去挖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