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秘密

被冯尚书眼神沉沉看着，冯锦西有些无措。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印象中父亲大生气的时候，要么吹胡子瞪眼，要么脱鞋打，从没有用这种目光看着他。

不只是失望，还有的无力与挣扎。

这样的眼神仿佛一座山压在他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就连身上的疼都变得迟钝了。

“父亲——”冯锦西嗫嚅着，想再次开保证。

“老三，你知道那个花娘的身份吗？”

“锦鳞卫说……阿黛是要犯……”

冯尚书拍了拍床沿：“那个花娘很可能是细作！”

“细作？”冯锦西脸色大变，“不可能吧，她一个猎户之——”

冯尚书冷冷道：“消息是从锦鳞卫那边打听出来的，不然你以为一个花娘值得锦鳞卫大动戈？”

冯锦西彻底愣住了，脑海中飞快闪过与阿黛从初见到最后一次见到的景，喃喃道：“那她为何接近我……”

倘若是寻常猎户之，命运坎坷沦为花娘，有意接近他还可能是为了找个金主，可一个细作找上他什么？

他一个心思全在玩乐上的庶子，别说科举仕，就连恩荫个一官半职都没有。

父亲没提过，他也乐得轻松。

难道是通过他接近父亲？

冯锦西愣愣望着冯尚书，越发茫然。

他再想不开也不会把一个花娘带到父亲面前，对方不是白忙乎。

“为什么？”

安静下来的室中，响起少年困惑的疑问。

这也是躲在暗处的冯橙最大的疑问。

冯尚书定定望着冯锦西，看了很久很久，似是要从这张致绝伦的面孔上找出另一个的影子来。

尽管十分不愿提起，他还是开了：“老三，你知道你长得很像你生母么？”

冯锦西眼神一紧。

他的记忆中从没有生母的存在。

生母因为貌美被嫡母视为眼中钉，去世后府中下自然不会不识趣提起。

嫡母对生母的态度，是他从嫡母对他的言语态度中感觉出来的。

至于父亲，今之前，在他面前一句都没提过生母，仿佛那个令嫡母忌惮过的美貌子不曾存在过。

难道父亲对生母的绝不提，不是他一直以为的无关紧要而不值一提，而是另有原因？

冯锦缓缓点了点。

他长相肖母，自然是知道的。

“你生母……”长久的沉默后，冯尚书一字一顿道，“是齐。”

冯锦西惊呼出声：“不可能！”

因为太过惊讶想要起身，整个栽到了地上。

这声闷响把冯橙因为太过吃惊而加重的呼吸声彻底遮掩。

她捂着嘴，心中掀起惊涛骇。

那些萦绕心的困惑如迷雾退去，生出原来如此的感叹。

本来的发展，是陆玄调查出三叔养的外室是齐细作，从而给尚书府招来弥天大祸。

可她不是不疑惑的。

祖父一步一个脚印爬到六部尚书之位，官居二品，是一只脚踏内阁的。

就因为儿子养的外室是细作就抄家问斩？

那些不解最终只能归因于伴君如伴虎，大概是皇帝早就有处置祖父的心思，正好借着这个理由开刀。

而现在，那些疑惑就有了答案：三叔的生母是齐，养的外室是细作，那在皇帝看来整个尚书府都与齐有勾结，尚书府落得那般下场就不奇怪了。

那么陆玄呢？

冯橙一下子想到了他。

那个时候，他查到的恐怕不只是以花娘身份为掩护的齐细作，还有三叔生母的身份。

只是不知为何，三叔生母身份这段讯息没有传开。

另一个疑惑随之而来：这一次，祖父没有站到吴王那一方，陆玄没有去抓尚书府把柄，那查出阿黛是齐细作的又是谁？

冯橙心念百转之时，冯锦西才从巨大的震惊中回神。

“父亲，您是开玩笑的对不对？是吓唬儿子，让儿子以后再不敢到处混对不对？”少年趴在地上仰着，伸手抓住冯尚书衣摆，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

大魏和北齐，从来都是势同水火的存在，短暂的安宁要么是齐抢够了忙着内斗，要么是大魏的反击令齐吃痛，暂时安分下来。

魏尚文，齐尚武，北齐一直是侵略的那一方。

朝廷碍于北齐军力不敢妄动，民间百姓对齐的仇恨积月累，早已寒冰难融。

冯锦西趴在冷冰冰的地上，冷到骨子里。

他被巨大的惶恐淹没了，抓着父亲的衣摆惊慌失措，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