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青黛画眉口脂香

们这般的贵公子，可以冲昏了脑，不顾一切。她可不行……若是当真决定跟着谁，却是一辈子只有一次抉择的机会。太上河都有不少动了的姑娘，跟着自己的一夜新郎离开。走的时候，满脸欢喜，满心憧憬，但到了最后，结局下场却是都不怎么好看。要么是被抛弃之后，灰溜溜的回来，成了个残花败柳，更有甚者，一时间想不通，做出那极端之事的也不是没有。

最要命的是，这谢公子家也不知有什么门路关系，竟是手眼通天，这般了得！太上河的姑娘上到花魁，下到普通侍从，却是都知道一个事实。那便是了这太上河，便生生世世都是太上河的。就算后年老色衰，唱不动曲儿，斟不了酒，上不去床，便也可以根据年轻时的风光，每月从账上支取一笔银钱当做花销以此养老。在画舫或花船上，这一辈子便就如此了。待死后，太上河却是会派来给这些个姑娘熟悉净，净面殓。而后在这船上铺满硝炭，浇上火油。一把火烧的净净，称作船脏。最红香消玉殒，还是变成了一抔灰土，沉到了太上河底。 这么多年来，也不知这河上飘着多少香魂。

就在这样的规矩下，这谢公子家却是能够让蒋琳琳出门远行几百里，就可想而知这暗地里那盘根错节的关系有多么复杂。蒋琳琳在太上河中的地位虽高，但也只不过是个花魁。别看就算是那太上河之主，河领李悠洋对其说话也带着三分恭敬，无非是因为现在的蒋琳琳还是天姿国色，如当，把她当做一棵摇钱树罢了。若说心里当真有多少尊敬，却是也一言难尽。这般姑娘与主家的关系，向来都是微妙至极。不过太上河能够在她们各个都老珠黄，尽失色彩之后，还能发钱供养却也是件不得了的事。能成为天下间的烟花之地中心， 也不是没有原因。至少这么多年来，从未听闻有在太上河中撒野，或是欺负其中的姑娘的。

蒋琳琳迈过了门槛后，对大厅中的众却是看也没看，径直就此向自己的那处座走去。

店伙计已经倒好了茶水，殷勤的等着。

蒋琳琳对着他微微一笑，随即掏出了一锭银子，亲手放在了他面前。

她对这般下向来都很是友好，因为她觉得自己和这店伙计却是没什么分别，做的都是伺候的伙计罢了。硬要论起来的话，无非他是，这店伙计是男。

“蒋姑娘稍待！”

她还未坐稳，谢公子却是有急匆匆的走过来。

这次他手上换了个更大的提盒，身后还跟着四个，两个一组的，扛着一大木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