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练真诀难逾识障（下）（1/2）

便是脑蓦然清醒。

封亦知道机会难得，连忙以修行诀窍空寂心神，以期定。初时状态极好，封亦果然慢慢感受到了平梁文策师兄中直说的“空灵”状态，“似醒未醒”，“似睡未睡”，却又神智清明。

然而遗憾的是，这般状态竟未能持久。

修行中的封亦，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忽然平静空灵的心中漾起一点涟漪，几个莫名的画面闪现在脑海之中。封亦连忙努力放空心神，然而那仿佛只是一个开端，接下来一个又一个曾经埋的记忆翻涌而起，渐渐增多，又成往那般形了。

空灵定，已然无法维系。

随即封亦感觉到额上的手指收了回去，接着便是师父商正梁的一句话：“怎么会——且醒来吧。”封亦睁开眼，首先见到的便是师父商正梁凝眉苦思的神，一如往的梁师兄。

再往旁边梁文策看去，梁师兄却莫名偏开了视线，悄无声息地叹了气。

在梁文策心中，几乎已经断定封亦接下来的命运了——连师尊亲自出手都无法相助，岂不已是最好明证？果然自己猜测无误，封师弟竟当真没有一点修行资质！甚至比普通还有所不如！

普通若有机缘得到“太极玄清道”这般无上真法，苦修一月说不定都能完成定呢！偏偏师父心挑选的逸才做不到！不成想，原来师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

也不知等待封师弟的命运会是什么，梁文策悄悄地看了眼不动声色的封亦，心中叹息。难不成封师弟会成为第一个被遣送下山的吗？唔，也是。若修行路绝，下山平凡一世未尝不是种好的选择。

商正梁自是不知自己徒弟的满腹心思。

沉思许久之后，他蓦地转身往外便走，只走到门处，似想起什么那般道：“封亦，今的修行便暂且到此，且容为师回去熟思一番，明再为你护法一试！”

封亦还没回答，倒是旁边梁文策“啊”地出声。

商正梁目光转过去，见他满脸错愕，便有些莫名地道：“怎么？”

原来梁文策听了前半句“今到此为止”时，只在心中叹息自己推测果然不错，一时间只修行区区一个时辰便终止，不是心灰意懒的放弃还能是什么？怀着如是想法，故此听到后面半句，却全然翻转，由不得他不惊讶出声。

“没、没什么，师父。”梁文策脑筋转得极快，“弟子是想问，明弟子也同来护法可好？”

商正梁欣慰一笑，夸道：“你倒是个负责任的，为师将传授门修行给你，算是选对了。——明你要来，那同来便是！”

等商正梁离去，梁文策脑子里还有些懵。好半晌反应过来——没有放弃！师父还真是看重封师弟啊。

于是，一，两。

当连续三未果，师父商正梁仍自莫名坚持每为封亦护法修行时，梁文策不出意外的怀疑生，且莫名有些妒忌了，连看封亦的眼神，也由之前的感慨叹息转变为了莫名的忧郁。

凭什么啊，明明我先的——咳。不过梁文策毕竟颇有机敏，接连好几护法，甚至昨连珍贵的“凝神丸”都给他用上了。须知此物珍贵，服下之后能持续进度潜修，一足能抵得过往昔六七的苦修！

于是梁文策也不禁沉吟，莫非封师弟身上，还有什么自己未曾觉察的吗？

不提梁文策费神揣摩商正梁的用意，作为此次事件主角，封亦对商正梁连倾力相助大为触动，只是始终无所突，封亦自己竟先一步失去了信心。——或者说，他不愿为关心着自己的增添麻烦。

“师父！”

在商正梁又将离去时，封亦开叫住了他。

商正梁疑惑回身，只见封亦从蒲团起身，跪地恭敬一拜，语气诚恳而真挚地道：“弟子累师父费心了！——只是若弟子委实无修道之缘，师父也无须为弟子费神强求——”

“唔，为师知道了。”

没等封亦说完，商正梁便先自打断了他的话，随后竟径直离去。

“莫要胡思想，待为师明查过典籍，再说其他。”

——

清渊峰。

藏经阁中，商正梁翻动着一卷卷典籍，唯有寻找到自己所需内容时，方才停下细读，时不时中自语，皱眉凝思。

“有趣。”

忽地，一个声音自他身后响起。

商正梁惊得回，看见来之后方才舒了气，中道：“师叔，您走路都不能出点声儿吗？”

来的是位老道，须发皆白，满面皱纹。灰布道袍穿在身上，却因为枯瘦身躯而显得空的，便是那一双眼睛也稍显浑浊。

见说，老道嘴角扯动，似笑着道：“是你警惕太低，也要怪在老道身上？倒是你，继任首座真之位以来，到过这藏经阁的次数屈指可数罢？”商正梁被数落，只得尴尬一笑。“怎么，今遇上难题，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