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国的黄昏（49）

钻进去。

她紧紧地夹起双腿，不愿迈步，可是冷不丁的，刘明珍又将捆在她手上的绳索一牵，拉着她又不得不张开双腿走路。

「长毛，活该如此！」「！骚货！你们看她的眼里还有流出来呢，想必早已被楚军的官兵都挨个了一遍吧？」各种辱骂的声音此起彼伏，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们才可以说出那些下流卑鄙的话而不被问罪。

往往就在此时，越骂越让觉得亢奋，眨眼间，烂菜叶和臭蛋一脑儿地都朝着洪宣娇的身上招呼过来。

这些东西砸在身上，倒不是很痛，可对于受尽屈辱的洪宣娇来说，如雪上加霜般的难受，她只能笨拙地躲避着，喉有些窒息，忍不住想要痛哭一场。

道路旁的佑清寺里传来了钟声，远悠长，告诉城里的，已经到了酉时。

以往这种时候，南昌早就开始宵禁了，可今各大衙门同时通告全城，暂开宵禁，名义上是迎接官军城，实则要洪宣娇警示全城，犯上作者，便是如此下场。

李容发由于在白天帮洪宣娇挡着，挨了几下打，遍体鳞伤，所以将他和萧三发关在了两个囚笼之内，也随着楚勇进城的脚步，一并游街示众。

「小殿下……」采菱虽然怨恨李容发为就洪宣娇而受伤，可看到自己心的男被清妖殴打成这副模样，也是心痛万分，再加上此时的羞辱，更令她又恨又悔。

但进城游街，是清妖素来俗成的规矩，凭她一介弱子，又怎能挽回？只好骑马靠在囚笼边上，尽量替李容发挡下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很快，刘明珍和杨明海就到了北校场，把楚勇和归顺过来的长毛分营安置。

打点完一切之后，刘明珍又牵上洪宣娇，随杨明海一道往水观音亭而去。

水观音亭又叫杏花楼，是明朝为了祭祀娄妃所建，沧海桑田三百余年，原先建在此处的因是庵早已湮没在红尘之中，现在的杏花楼，是一百多年前所建，由于太平军作，南昌屯重兵于城内，以强防务，所以这地方也被临时改用，成了高官和将领们享乐的所在。

洪宣娇不知道自己跟着刘明珍去到水观音亭会遭遇什么，但见那个叫杨明海的总兵始终跟在他们左右，便知今必然免不了又多遭一个陌生男的凌辱，便是死活也不肯再走。

可刘明珍哪里能够由得她自己作主，也不废话，将绑在洪宣娇手上的绳子往马缰上一套，拉着她便出了北校场。

洪宣娇双脚踮在地上，往后沉，做出一副死也不肯就范的样子，但她羸弱的娇躯如何能及得上那高大马的拉扯，顿时又被拖翻在地，僵硬的身子直直被拖出数丈。

杨明海见洪宣娇这副屈辱诱的模样，心顿如小鹿撞，按捺不住兴奋，道：「明珍，这从北校场到水观音亭，少说也有数里地，若是这样一路拖过去，哪里还有命在？」刘明珍满不在乎地道：「这有什么？我便是如此一路将她从石城拖到南昌来的，若非如此，她这身贱骨走走停停，怕是明年也到不了南昌。

你尽管宽心，这贱彪悍得紧，一时半会送不了命。

更何况，等到幼逆归案，他们这些长毛，谁都免不了在东大街菜市剐上几刀，你何须怜惜她的命？」杨明海知道自己并非怜惜洪宣娇的命，只是见了她的容颜，自己还没染指过，若是白白断送，岂不可惜？他急忙翻身下马，将倒在地上的洪宣娇往自己的肩一扛，放到了马鞍上。

紧接着，又踩镫上鞍，把洪宣娇挟在自己的大腿前。

洪宣娇趴在了马背上，上肢和下肢沉重地挂在战马的两侧，布满鞭痕和乌青的丰满部高高地往后噘起。

刘明珍不禁笑道：「明海兄，你这么快就忍不住想上手了么？」杨明海只是笑笑，现在天已经彻底黑透了，道路边看热闹的百姓也被官兵驱散，各自回家睡觉去了，他尴尬的表的也没看得到，刘明珍怎么说，他只作沉默便罢。

两依旧是并辔而行，出了北校场，沿着北湖西岸的堤坝，转建德观，有建德观一直往西行走，便到了南湖湖边，沿湖有一排民居，民居中间有一条小巷，穿过巷子，跨过拱桥，便是水观音亭。

那杏花楼虽然建在湖心的岛屿上，但由于从明至清，那里香火旺盛，为了方便，有在陆地和小岛之间建起了拱桥，无需船只摆渡，徒步便能上岛。

南昌遍地风华，大们之所以把玩乐宴请之地设在此处，全因那地势进出只有一条道，四面环水，在岛上出些命官司，也不会有察觉。

通往拱桥巷子两侧的居民早让清兵驱散，如今守在巷子前的，是几名湘勇模样的。

杨明海摸出腰牌，向守卫示了示，道：「左宗棠大麾下将军刘明珍初到南昌，奉杨制台、沈巡抚之命，特地接风洗尘！」那两个湘勇似乎已经对这里进进出出的大和将官习以为常了，又见是守城总兵杨明海大，岂敢阻拦，急忙将身子让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