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挥泪上戏台

胡良才哪里肯“从容赴死”？一边挣扎着囔囔道，一边跟两名虎士较劲：“校尉……我愿戴罪立功，给我一次机会吧，校尉……哪怕让我当个小兵也成！”

华雄一个劲地朝另一名军官使眼色，那军官会意，率先跪地道：“请校尉开恩！”

“请校尉开恩！”军官们两两三三地跪了下去。

“昔年司马穰宜治军，景公宠臣庄贾犯军法，司马穰宜尚且诛之。故而齐军士气大胜，连战连胜。”梁祯缓步走下土坛，一步一句地来到胡良才身边，这时他的眼眶已经变红，眸眼之中似乎还有一点泪光，“良才，你是个好男儿，只是这次，实在是太过了。”

“若不杀你，便是开有法不依之先河。军令不严，则做不到令行禁止，做不到令行禁止，离全军覆没，还会远吗？”

“良才，你若还有什么顾虑，现在，就一并跟我说吧，我一定尽全力去帮你。”

“校尉……良才死不足惜。只是良才早年曾受一恩救助，但三年前，恩离世，独剩一幼子在世。还望校尉代良才将其养育成。”

梁祯含泪点：“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果真是我凉州的好男儿，放心吧，他就给我了。”

胡良才甩开了两名押送的虎士，挺着胸膛走进了法场。梁祯则背过身去，不停地用手擦拭着脸上，越擦越多的泪水。

时间过得非常慢，尽管只是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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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的三刻，可对梁祯而言，却像是三生一样漫长。

“请校尉验刑！”刽子手双手捧着仍在滴血的钢刀，单膝跪地，厉声道。

“不必了……”梁祯剧烈地抽泣着，半响，才将下半句说完，“厚葬胡军候。”

“诺！”

紧接着，那四名未死的罪也被处死，不过作为罪孽厚之，他们的首级将在颖阳县城上悬挂一月，以震慑心怀不轨者。

“你看见，军士们眼中的不满了吗？”离开华雄的大营后，梁祯悄声对黑齿影寒道。

“不是怒火。”

“要是被他们知道，恐怕会恨死你。”梁祯知道，在云部，没有敢明目张胆地表露出对自己的不满，可对旁，就不一样了。

“做事的，最遭恨。”这话，明显是心腹之言。

跟长安城外的流民一样，聚集在颖城外的流民也在城郭之外搭起了棚，并且自发地形成了集市。对于流民们的这一切举动，颖县令毫无办法，只得下令城中武吏严守城门，并派出一些暗桩潜城外，以求掌握流民们的第一动态。

梁祯找个借支开了黑齿影寒，然后独自一来到市。颖阳城外的市比长安城外的更杂，但卖的东西却是同样的琳琅满目，只是价钱较长安要低一些，可能是因为关东的物价尚未被董卓发行的小钱影响到的缘故。

尽管梁祯已经褪去了军装，但却依旧不能阻止群察觉到他身上那因久在军旅而磨砺出的杀气，因此群纷纷朝“道路”两旁闪避，但由于道路狭窄，许多只能一栽在两旁的摊档上。

梁祯本以为在颍川这个文荟萃之地，应该不会出现像长安城外一般的野蛮行径，但怎知，他沿着被群踩出来的小道走出没多久，就看见了道旁跪着的，上着标的。

只不过这些，多是些自卖的，很多身边就摆着自己的全部家当——有的是一担挑，但更多的只有一个小布包。

“要吗？我力气大。”

“要吗？我吃得少，但能很多活？”

自卖的中不乏眼尖的，一眼就看出牵着一匹骏马的梁祯会是一个大主顾，于是纷纷开始替自己“拉价”。

但不一会，他们就发现，费力的吆喝，只是在费他们仅剩不多的力气，因为梁祯的注意力，根本上就不在他们这里。

吸引梁祯注意的，是一个无力地跪倒在一个不知是不是她母亲怀里的小孩，这孩看上去估计跟董白差不多年岁，但跟董白相比，她的皮肤黑得就跟“炭”似的，瘦弱的身躯上套着一件比麻袋好不了多少的衣裳。

“让我看看她的脸。”梁祯在这两母身前站定。

闻声抬由上到下打量了梁祯一眼，途中两次微微张了张嘴，但最后却是猛一摇：“不卖。”

“哈哈，这丫几天没吃饭了吧？不卖，能活过今天吗？”

哪只，这却是倔强得很，一咬定：“不卖！”似乎现在的强势方是她自己，而不是作为买主的梁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