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出整张脸。”张龙命令道。

两个兵卒立时把他散在面前和两侧的发拢起来，用手紧紧地抓着。

张龙看向那对夫：“看准了吗？这是不是你们的次子？倘若有半句谎话，定然严惩。”

“回兵爷，这正是那个不孝子。”男子只看了一眼“元珠儿”的脸，便赶忙道，似乎急于撇清自己身上的罪责。他身边的却盯着“元珠儿”的脸，眼睛眨了眨，便落下泪来。

少年原本还浑不在意地盯着桌角，不经意瞥见眼中的泪，却愣住了。

直觉告知他，事因为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即将变得麻烦起来。

“我儿……受苦了。你那样老实……再没有比你对火氏更忠心的小厮，我儿怎么会是内贼？”走上前来搂住“元珠儿”有些僵硬的身体，呜呜地哭了起来。

少年将脸再度扭向一边，不再理的话。据他所知，这的次子平素话不多。

不料却泪眼朦胧地抬看他：“我儿怎的不说话？”

少年看着她，唇畔泛起一丝冷笑：“……呵。”

“我儿声音怎变得这般沙哑？身上也全是血。”又哭起来，“你可是怨我了？”

她搂着少年，觉着怀里像搂了块石：“我儿见我，竟是半分也不亲！”

“这确是元珠儿本？”张龙忍不住凑过来道。

闻言，捧着少年的脸细细端详，再瞧了瞧他耳后的小痣，犹疑道：“瞧这模样和胎记倒是不错的……”

“他也许是用了易容之术。”张龙道，“你再问问他细节，倘若真是顶替了你的次子，那元珠儿本境遇便危急了。”

抬袖拭泪，也觉着张龙说得有理，哪有孩子受了苦，见了娘不委屈也便算了，还这般冷漠的？

便问道：“你平素吃面食，还是吃稻米？喜甜否？喜辣否？喜穿甚么式样的衣裳？”

少年却冷着张脸看她，独独不说话。

这个委实是个麻烦，她这般在意“元珠儿”，说不准便会发现一些无法掩饰的细枝末节。必须尽快将她赶走才行。

张龙问道：“怎么，心虚了？答不上？”

“喜食面，不喜稻米。喜辣，不喜甜。喜穿广袖衣，幼时却没得穿。”少年看着她，“娘，孩儿五岁离家，每月只在发月例时回家一趟。孩儿的喜好，便是说了，娘当真记得？”

那闻言，愣了许久，随即眼泪扑簌簌落下：“娘对不住孩儿，娘记得……记得你儿时左手使筷，到了后来才板正过来。记得你吃汤面，吃甚么菜，娘也只能做到这些……”

“你等等。”张龙看畏畏怯怯的，似乎不愿再在这里待上半刻，便皱着眉将她一拦，“既然如此，你将他那些习以及琐碎小事说出来，我们这边记录着，回自去审问。”

那低着唯唯诺诺，复在桌前坐下。张龙看着两个兵卒示意，又将少年带了下去。